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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子牛 2010-8-8 06:56

【意外得来的做爱体验】作者:yyyy8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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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jn5555 2010-8-8 11:05

[size=4][font=宋体]           第五章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是夜七点半,我来到了她家的楼下,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说不出是欣喜
还是忐忑,现在想来却大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她的父母都到深圳的哥嫂家去住了,只有她一个人留在本市。没有异样,她
客气地招呼我,然后是常规的补课。讲解听力的技巧时,她的身子弯的很低,成
熟女人的馨香阵阵窜入我的鼻子,那是洗发水和体香混合的味道,醉人心脾。虽
然耳朵在听男中音发出的低沉单词和句子,但眼睛却在无尽的窥视欲的驱赶下瞟
向旁边。

  越过那一片蓝色的海洋我看见了雪白的山峰,看见了山峰之间的沟壑,估计
任何喜爱温柔的男人都想醉死在那深幽的山谷里。一股热气,直窜下身,感觉就
象自由女神的火炬一样高举。我挪了挪身体说,「老师,我想上洗手间。」

  她脸居然红了一下,然后一指外屋,说,「在客厅的左侧,去吧。」

  我以一个狼狈的姿势钻进了厕所,拉开拉链,小弟弟就如同郑钧唱的一样,
怒放,怒放。这里我要讲一下人体的构造,当男人勃起时是一般是不可能排尿的,
因为在输精管和尿路交集的地方有一块象肉芽一样的小盖,当海绵体膨胀到一定
程度,那个小盖子就自动将输尿管封闭了,为的是防止尿液倒灌回输精管引起感
染。所以如果我不让弟弟软下来点话,是撒不出尿的。

  我差点忍不住要吹起口哨来,但怕老师笑掉大牙才忍住了。于是采取老办法,
看周围分散注意力,结果就看见了淋浴用的喷头,突然我想起了日记里写的,在
她淋浴时有想自慰的冲动。我的个妈呀,这不要命吗?本来还有屈服意思的小弟
再次斗志昂扬了,怒放,怒放……

  这事不能急,越急它越硬挺。可我满脑子绮念,怎么冷静。突然一个念头涌
上心头,它强任它强,明月照山冈。我开始快速地搓着小弟弟,排出去不就解决
了吗?老师,对不起,都是您害的,结果您没在这儿自慰,我到是先来了。意淫
是性的另一种境界,而手只不过代替了女人的抚慰。随着一阵酥麻,感觉足足得
有若干CC的火热液体喷了出去。

  抖了几抖,我算回到了人间。一挣眼,差点没把我吓死。谁在洗手池的旁边
挂了一条内裤呀,还是女式的,想想还能有谁的呀。奶奶唉,这怎么说的,真是
按下葫芦,又起瓢,我的那点人生精华都射在那条带着蕾丝花边的白色内裤上了。

  这真是黄泥抹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老师要看见,该怎么说呢,还
不把我当流氓轰出去呀,我冤呀,我可不是什么恋物癖哟。

  其实我当时要不慌,用冷水洗把脸就搞定了,结果捅这么大篓子。得,洗吧,
别渗着了,希望老师今天别穿,要不又没烘干设备,哪儿干的那么快呀。

  (各位朋友,美女多数是好洁的,她们一定会天天换内衣,请切记,一失足,
千古恨呀)

  好在旁边有洗衣液,我搓洗着老师的内裤,别提有多呕了(注:给女人洗内
衣,尽量用PH值适中的清洁剂,避免用肥皂和洗衣粉之类碱性很强的清洁剂,
因为女性的皮肤细腻敏感,会有不适的感觉。难道你们没有穿过用肥皂洗的内裤,
让小JJ有烧痛感的经历吗?)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重新把那玩意儿挂起来,为了保险还闻了闻,但我以
人格保证,那时为了检验上面是否残留有精液的腥气。临了,还没望冲马桶。

  老师看见我出来,笑着说,「你坐马桶上睡着啦,去那么久。」

  我也半开玩笑的说,「恩,您家的马桶太舒服了,以至不小心睡过去了。」

  她呵呵笑的花枝摇曳,就着灯光真是光彩照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艳。

  继续上课,我们都不禁恢复了当年师生的亲密,不在拘束。

  考试接近的复习期,妈妈为了调养我的身体,一直变着花样的做好吃的慰劳
我。今天鸡汤,明天排骨的,后来怕我熬夜辛苦,还买了一堆甲鱼来煲汤。喝的
我鼻血直流,长这么大,还没这么补过呢,加之那时我晚晚练提肾,腰腹之气当
真强的无以复加。

  最近赵老师的神色好象不对,愁苦中透着幽怨,难不成是让日记的事给难的。

  她只要说一声,我就当什么也没动还给她就是了。(后来才知道,她让一个
男人给伤的好深,一个也比她小的男人,一个欺骗他的男人)

  考试前的四天,按理说该放松一下了,但我发现看的书越多就越没底,晚上
就疯了似的看。这天傍晚,吃晚饭,爸爸拿出一瓶酒,说,「儿子,今天喝一杯,
明天出去玩一下,我看你太紧张了。」

  我妈在旁边不屑地说,「你那酒,他能喝吗?还不把孩子给教坏了。」

  我看他最近虚的很,还流鼻血,喝一杯没事。老爸自信满满的样子。(我的
个老爸哎,你可把你儿害苦了,阴虚和阳亢是一个概念吗?流鼻血就是虚吗?)

  「我不喝,呆会儿还去上课呢。一嘴的酒味,让老师笑话。」我对酒这东西
没兴趣。

  「嘿,臭小子,不知好歹,来,倒上,老爸天天一个人喝,好没劲的,配我
喝一杯,没事的。」说着老爸把酒满上了。(祖宗哟,我要知道是虎鞭鹿尾巴酒,
打死我也不喝)

  吃完饭,我踏上了去补习的路,就象走上景阳岗的武松一样,可惜带了一条
血肉铸成的哨棒。

              第六章 孽债

  来到楼下,在小卖部买了一块大大泡泡糖嚼着(我们那年代还没有绿箭和木
糖醇,只好用泡泡糖代替口香糖),总不能一嘴的酒气上去呀。

  进了屋里,我发现老师脸色也不对。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呢?艳若桃花,这个
词最恰当了,虽然前面已经用过。唔?什么味道?好象是香的味道?(原来是她
朋友从英国带回来的印度香,据说有催情的作用,但当时她并不知道,只是为了
烘托气氛。)

  桌上放着两个酒杯,有残余的酒在里面,这酒颜色好怪,哼,老爸的破酒简
直跟人家这个没法比。(原来也是从英国带回来的苦艾酒,据说也是有催情的作
用,妈的,什么朋友啊,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我一看好象有人就转身想往外走,说「您有客人呀,那我今天就回去了。」

  「不,他已经走了。」说这话时老师好象既无奈有怅然若失,但她的眼神有
点迷离,不知是思念什么人还是酒劲的作用。(那个人就是那个负心的男人,她
本来想和他把酒言欢,但却被提前放了鸽子)

  「对不起,老师我也喝了点酒,我爸非拉着我喝的。我感觉脑子也有点木。」

  「我也是,有时喝一点有助于血液循环。」她的意识还算清醒。

  「我去洗把脸,就来。」说着我来到洗手间,自从上次的事发生后,我来她
家,有尿也憋着,再也没进去过。那条惹祸的内裤已经不在了。

  我出来时,发现她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好象知道上次发生的事情,但
那一丝调侃的笑容稍纵即逝。换之以自责的表情。

  听力开始了,熟悉的男中音吐出一连串单词,我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只听见
几个Dream,Dream,Dream,难道是梦境有关,可老师也没反应,
不象往次那样提醒我注意关键词汇。

  正听着,楼下谁家的电视里传来了异声,宛如一个人痛苦的呻吟,还是一个
女人,就想在被烧红的铁棒触摸,发出的哀叹。一个激灵,我就明白了。这是在
放毛片呀。仔细听,我K,还是日本毛片。哈呀库,哈呀库(快点,快点)克哎
木几,克哎木几(舒服,舒服,虽然没刻意学过日语,但常用的几句还是知道啥
意思的)。

  就象巩翰林春晚上说的,我是宫廷菜吃着(毛片听着),玉液酒喝着(虎鞭
鹿尾巴酒喝着),大补啊。如果说上次小弟弟还只是临时起义的话,那么这次就
完全是全民暴动了。裤裆里就象藏着一团火,别着一那钢棒一样。

  她呢?她听见了吗?我都不敢抬头看,拿眼角一扫,那表情我至今都难以忘
怀,红的就象熟透的苹果,秀发下的额头上挂着几个汗珠儿,眉毛微微蹙着,象
在忍受很大的痛苦。

  「这……该死的王三儿,尽大晚上放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她似乎在咬着银
牙低低地说着,仿佛没想让我听见,那神态只怕是柳下惠也难以承受,更何况是
被多重激情冲击的我呢。

  下月中旬我就满十八了,就是个成年男子了。她呢?看按郭民的推算不超过
二十三,因为她和郭民的姐姐是同学,她姐姐二十一,就按大两岁,也只有二十
三,大我不到六岁。而郭民他妈比他爸大八岁,如此说来我要跟她的话,也说的
过去,可我跟她有感情可言吗?我是否只是贪图她的美色?

  打住,我在想什么呀。她是好心为我补习的老师,就算可能有点私心,我也
不能妄想呀。所以坚持,坚持,再坚持,哥们儿,你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要负责
任。你已经和一个女人荒唐过了,不要重蹈覆辙。

  过度的勃起会引起阴囊的疼痛,我感觉两个宝贝象被人攥住一样胀疼。这情
况以前上课时看色情小说时也出现过,当真好过难受。我艰难地站起身,向门口
走去,在呆下去要犯错误,而且我也不敢看她的表情,那样我会失控的。

  她也站着没动,这时楼下传来,以库,以库的声音(日语里出来了,出来了
的意思),K你MOTHER,狗SUN的王三,老子也要出来了,不过是出大
门,我是人,不是禽兽。

  走到一半,我感觉裤子的摩擦让我的小弟就要到临界点了,也好,先到洗手
间去放出来,这样就不会害人害己了。我拉开洗手间的门,快步跨了进去,插上
门。我一低头简直被自己的情况吓呆了,成吉思汗的大帐也不过如此吧,她不可
能没看见吧。

  管她的,先搞定再说,只三下,就有如黄河之水滚滚而出,这次长了记性,
先扯了点卫生纸包住,所以清洁又安全。但我忘了莫大的快感下,人有时会发出
异声的,哦,哦,我情不自禁地长叹着,仿佛憋了很久的尿液痛快的排出体外一
样。(当时没想到门外站了一个也同样饱受被情欲煎熬的成熟女人)巨大的叹息
让房间里都有回音盈荡。

  那是什么酒呀,怎么这么快又起来了。还好没有第一次那么强,赶紧走人。

  猛地拉开门,一个人站在门口,是她!我赶紧挪开目光不去看她,只听见对
面传来沉重地呼吸声。她没有让开的意思,我终于定里定神望象她。白里透红的
脸挂满吃惊和羞涩,眼里漾着灼烈的情欲,但好象在和理智斗争。她似乎想说什
么,但又说不出来。突然她转身把桌上的两杯酒端了起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我。
她要喝酒?

  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为了有个更好的结果,我接过酒又俯身把桌上红烛再
次点燃。当,碰杯,然后一饮而尽。砰的一声身体里的火焰又再次被燃烧起来。

  「有音乐吗?我想请你跳支舞。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接近理由了。」

  「恩,等一下。她很快找出一张BuddyGuy水泥佬的经典蓝调布鲁斯」
SweetTea「(过期),事后我想不是应该翻译成甜茶吗?

  伴随着低沉的音乐,我们自然而然的相拥在一起,轻柔地挪动着舞步。

  青发如丝卷过我的面旁,带过一片发香。炽热的体温通过彼此的臂膀传递,
体内有阵阵的暗流鼓荡。良久,不知是我还是她,转过面颊,让四片火烫的唇贴
在了一起,由浅尝至深品,柔滑的舌头相互嬉戏。

  伴着步点,她带着我走向卧房。房间的色调是海一样的淡蓝色,连床罩被褥
也是淡蓝色。轻轻将她推倒,然后弯下身子侧跪在她的身旁。还是令人意乱情迷
的吻,左手拨开她额上搅乱的发丝,把吻蔓延到眼,面颊,耳垂和颈项。

  这是夏天,两人的衣物都很少。但我认为她不是那种急切的人,所以先隔着
薄如蝉翼的裙衫轻抚她的乳房。

  「帮我把身后的拉链拉开,好吗?」她羞红的脸宛如我的太阳,照亮了我的
心房。

  她缓缓地站起身,两手在肩部一分,长裙从玲珑的曲线上滑落。维纳斯的雕
相仿佛呈现在我面前,美神创造美感时往往是按照黄金分割的比例安排匀称,但
我曾经一直无缘相见,今日才终得一尝。接着她背过手在背后一挑,两颗淘气的
小桃子跳了出来,它们都神气的上翘着。

  她重新返回我的怀抱,把我的头埋在她的胸前。我象哺乳中的孩子般吮吸着
那团温软,让舌尖逗弄那愤怒的葡萄。恩……她的鼻中传来低沉的呻吟。渐渐地
我把嘴唇下移,轻吻她的小腹,还在圆圆可爱的肚脐上啜了一下。

  退下那最后的防线,我继续着舌与她肌肤的追逐,直到脚趾的末端。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抱歉,引用毛主席的诗词,但这两句话
用在此处简直太过恰当了)。我来到洞口,仿佛听见汩汩的水声,其实那时她的
心跳从远处传来。逡巡了一阵,我把湿润的舌送进了甘泉的源头,又是那醉人的
香,闻香识女人,她一定是个好女人。

  柔软的刺激让她开始扭动,呼吸越发急促,伴有轻声的吟唤。看来她需要我
来填补她的空虚,需要我给她释放的撞击。

  渡边淳一笔下的失乐园,让男女在升华中死去,但现实中我们的理性依然存
在。不知我们是上帝创造出的亚当和夏娃,还是女娲娘娘手中活化的泥土,此刻
沉醉在梦幻般的,Dream,当真是造化的安排。

  进房间时,我们没有开灯,现在皎洁的月光透过细细的窗纱罩我们身上,在
这层如雾般的银色里,我们交融在了一起。两团炽热终于汇合了,激发出更大的
渴望。

  先是缓慢地抽动,衬着这个当儿我仔细端详她的眉目。弯弯微蹙的叶眉下是
清澈温存的眸子,富有灵气的鼻子随着我的每一下侵入而一翕一张,樱唇微启,
白玉般的牙齿噬咬着自己的下唇。忍不住又去吻她,那sweettea还在悠
扬着,给我甜腻的味道。

  「你压着我的胳膊了。」原来她蹙着眉是为这个。

  「对不起,弄疼你了吗?」我赶忙放开她的手臂。

  「没事,哼,想不到,你个十几岁的小孩儿还这么老练。」她嗔怪着我,让
我如痴如醉。

  「那我这就放开你。」我挑逗着她。

  「你……敢。看我怎么收拾你。」她突然在我的肩头轻轻咬了一下。

  「啊」,我疼了一下,决定报复她,加快了身下冲击的速度。她慢慢闭上了
眼睛,嘴里吹气如兰。

  「我该叫你什么呢?总该有个称呼吧。」我想这时再叫老师总有点淫秽的意
味。

  「叫我晓月吧,那是我原来的名字。」她轻轻俯在我耳旁说着。

  「恩,很好听,用在此处很适合。」我坏笑着说。

  「讨厌,别老说话。没看人家正难过呢。」她憨憨的神态简直是对我莫大的
刺激。

  「晓月,咱们换个姿势吧。这样压的你难受。」我怯怯地建议着。

  「恩,你想干嘛。」她也不明所以。

  我翻身离开她,让她侧躺面对着窗外的月光,然后我也侧躺在她的身后,温
柔地进入。

              第七章 孽债2

  轻缓地蠕动也能带动情绪,如胶似漆的姿态更便于温柔的爱抚。我咬着她的
耳垂儿,手指在她的乳下挑拂,随着呼吸地节奏碰撞着。为了让她更加的享受,
我伸下手掌,擦过她的小腹,四指平伸,拇指张开,宛如拂拨琵琶般摩擦着她的
敏感之处。

  她被动地承受着恩泽,似乎难以尽兴。又开始摆动纤细的腰身,寻求更多的
抚慰。

  「你要……这样一晚上不成,你,不回去行吗?」她略带企求地问着。

  「肯定不行,难不成你想让我粗暴地对你。」我看着怀里娇弱的女人。

  「嘟,嘟……喂,是耀宇的妈妈吗?我是赵丽,授课的老师说明天市里有个
英语座谈,我想他既去听听别人的口语,就手也散散心,放松一下。如果您同意,
老师呆会回去,可以开车把他先带到学校去住,省得明天赶过去了,您同意吗?」

  她居然这时打电话去我家,听她的声音是那么冷静,难怪殷素素说天下女人
最会骗人。

  「那……您让耀宇接一下。」听筒里隐约传来妈妈的声音。

  无奈,我接过听筒,说,喂,「妈……啊,是,是,那好我明天下午再回家
了。」

  挂上电话,我也咬了她一口,说,「你要找死啊,这时候打电话给我妈,她
老人家要看见我们现在的样子,还不气晕过去。」

  她咯咯地笑着,突然冒出一句,「那本日记在你那儿,你看了吗?」

  我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却还是吃了一惊,思忖了一下,反问道,「那你猜我
看了吗?」

  「无赖,唉……看了就看了,早就想到你会看了。也难怪你会如此对我,我
的秘密,我的品性恐怕都被你看透了。」她好象有点尴尬,也有点伤感。

  品性?什么品性?短短的一章我如何看出她的品性,莫非她误会我认为她水
性才轻薄于她的。我不是杨过,她也不是小龙女。我们是现代男女,曾经的师生
关系已经成为往事,难道一时出轨就要否定我们的人格吗?我平时可是很善良的。

  我急忙安慰她说,「晓月,我们的事虽不符常理,却也无可厚非,你不必自
责,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十八(其实还差半个月才满),也可算成年人了,
即使在古代也是适婚谈嫁娶的年龄了,我们可以对自己负责。」

  (今天想起这番话,我还是很坦然,感谢那几年读了许多古代和现代文人的
文章,让我知道做人的是非曲直,人的行为在国法在道德都是被动的,重要的是
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做过就要负责。)

  「恩。」她似乎被我的话打动了,若有所思地良久不语。

  「抱着你,真好,谢谢你,让我留下这么美好的回忆。我在此时第一次感觉
到了母亲以外女人给予的安全感。」(和湘云的经历,只是让我体会到青涩的少
年情感,但随着岁数的增长,我的思历又加深了一层。)

  「我知道你和湘云的事情。」她幽幽地说,却又让我吃了一惊。

  「你……怎么会?」我都快失语了。

  「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干的好事,还怕人家知道吗?」她又露
出那熟悉的调侃表情,难怪她最近第一次见我就是这个表情。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很保密的,连郭民都不知道。我一直为瞒着那
哥们儿而自责,他和其他姑娘的事我都知道,但却保留了自己的秘密,当真愧对
老友呀。

  「放心,除了我和她那男友,也就你们自己知道了。」她突然扭头用奇怪的
目光看了我一眼,接着说,「看来你没把日记看完呀。」

  「啊,你早就知道。」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爸和我爸是老乡,我们两家好着呢,她从小就和我很好,我比她大两岁。」

  (原来她二十二,比我大四岁)她说着又戏弄似的看我。

  不知不觉中我在她身体里的那部分已经冷却了,因为注意力完全被彼此的话
题所干扰。是不是该把没做完的事继续做完呢?想着,我又开始了运动。

  「让我到上面吧,蕾斯特乖乖。」她又冒出一句,还叫哪个肉麻的名字。

  「不,我觉这样挺好。」我故意逗她。

  「小样,早知道那时罚你抄一万遍单词。」(有次上课时,我提起了小学六
年级时她罚我的事,她说她忘了)她突然转身把我仰面推倒,然后翻身骑了上来。

  「我知道你那方面挺强的,可今天温吞吞地实在让人失望,还不如……」说
这话时,她眼里黯淡一下,转而变成了类似恼怒的癫狂。

  焚心以火,让火烧我,燃烧我心,颂唱真爱劲歌。人不顾身,让痴心去扑火
……我心里想起了这首歌,因为一股股剧烈的快感如同漾开的涟漪般在我的体内
激荡。手扶她的柳腰,任她起起落落,气氛渐渐变得绯迷,乳波臀浪这词虽说不
算好听,却也来的贴切。

  她时而和我双手紧扣,如风中摇摆的杨柳,时而俯首与我激吻,似玉龙取水
蜻蜓点点。尽管我们姿态狂放,但始终不敢肆意发声,可不能想楼下的王三哥那
样蔑人耳目。

  女在上,男根深种,怡情谐意。但时候长了,总感心中之欲不能畅然。于是
示意她变换姿势,还回男主女从之位。这时我们不想再说什么言语,肢体语言更
来得实在,转眼间斜风细雨变成了暴风骤雨。

  弯曲她的双腿,蜷于我的胸前,听说此法能极尽深入之道,又可让女伴的G
点受到冲击,得享人间挚情。(当时并不知道这么多,只是原来和湘云欢好,她
最中意这个姿势)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天酒也喝得了,欢也终须要尽,没错
是对她,晓月。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情人,只能是我自己。

  激烈的冲击让她已经忍不住发出了低低地哼声,我的神智也仿佛要脱离身体
而去,借着残余的酒劲我彻底把能量释放出来,我感受着她的温软,她感受着我
的强硬,就这样反复交融离析若干时间后,伴随着眼前一道青光闪现,爱的琼浆
肆意抛洒,如万般雨露点化人间。回归沉寂,我们飘进了空际的梦境。

            第八章 不知其所以然

  金乌代替玉兔爬上了天空,万道霞光普照大地,又是一个黎明。窗外小鸟的
啾啾鸣声把我从梦乡中叫醒,我在哪里?细细想来,昨夜如梦。身边的伊人已不
知去向,我揉着酸痛的腰爬起来,走到洗手间,简单地洗了把脸漱了漱口。穿好
衣服,走到窗前向外张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又和女人荒唐了一把,本
来想好忍住的。

  一次中考,一次高考,你还真是小考小玩,大考大玩,不考也玩呀,江耀宇
同学。我在心里自嘲着。

  忽然发现楼下的槐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赵老师,不,是晓月,我再也不
会叫她老师了,我叫不出口。她在干吗?看她的神态是在深思,没错,做了这么
惊天动地的事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下一步该如何收场呢?

  我也要想,毕竟我是男人,这种事应该由男人出面解决,虽然她比我大。就
这样,她在树下发呆,我在楼上望着她发呆。

  晨练的人陆续起床了,我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却突然发现她不见了。不
管怎么说,我会解决的。(负责好说出口,但重在行动。老师讲话了,不要总做
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大概又过了半个钟头,一阵钥匙开门的响动,她回来了。我仍站在窗前没动,
心里有点尴尬,虽然昨晚还亲密无间,但事后总有那么点茫然。

  但我已经暗自做了个决定,事情终有个结局。

  来吃早点吧。她唤了我一声。

  恩。我小声支吾了下,低着头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走了过去。

  吃着油饼,喝着豆浆,我却如同嚼蜡,食不知味。她一直死死地盯着我,看
得我不敢抬头。

  不一会儿,我草草吃完。她也开口说话了,「你坐好,我们谈谈。」

  听听,还是老师的口吻,让你坐好呢,不是要找家长吧。恩,估计不会,那
事儿可就闹大发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如同吊了N只水桶。

  昨晚的事暂时先忘了吧。她说的很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接着她又说
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先把试考好,要不然我对不起你,你不但对不起父母,
也枉费我一番苦心。(说到这儿,她脸红了一下,估计又想起那混乱时刻,觉得
刚刚所提到的苦心二字略有不妥。)

  「我……我真有点难于启齿」,刚才的豪情已经被恐惧给压下去了,看来男
孩和男人是有区别的,(抱歉,暂时还是做了行动的矮子。)

  「可能你会觉得对自己不好交代,那好,这个问题先带过,我们高考后再谈。

  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昨晚有偶然,也有必然,当然偶然的成分更大些,
毕竟你还小。我不该诱惑你。「(我后来琢磨着应该还有潜台词:你也没经得起
诱惑,当时一走了之,岂不干净。但事实证明我错了,她没有怪我,更多的是自
己承担了后果)

  「但种种因素吧。」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那日记
你先保管,看不看,你自己决定,里面有和你有关的,也有和你无关的,为了让
你明白些事情,我看你可以看一下。你呢?有什么要说的,我看你昨晚上还挺明
事理的,什么责任啊,什么成人啊,有一阵都把我给唬住了。粗想想是那么个道
理,但仔细一琢磨,说不出哪对来,在大人看来可能是歪理,行不通。」

  什么呀,让她说的我一点信心都没了,简直成了呀呀学语的小娃娃。好没面
子呀,尽管昨晚把面子挣足了。隐隐地那股子少年轻狂的楞劲儿上来了,我猛地
一抬头,将目光勇敢地迎向她,和她的目光对视。没有,什么也没有。有点失望,
看来她对我没有什么特殊情感(其实有,在日记里,只不过我没看到。)

  我好想看到一点女人的软弱,女人的依恋,哪怕只有一点回忆,但就是什么
都没有,只有冷静和现实。(女人可以隐藏的很深,也可以暴露的很明显,这要
看她的性格和环境的允许)

  我……我还是说不出那个想法,怕被她笑话,但转念一想说了就说了,又怎
么样,于是冲口而出,「我们结婚吧……当然等我大学毕业后,如果我能考上的
话。」(最后一句几乎比蚊子的声音还小,因为我在她面前有点自卑。)

  扑哧一声她笑了,象冷笑?不是。感动的笑?更不是。是气笑了,不过有那
么一瞬间在她的眼里有一丝感激闪过,但很快就消失了,可就这么一瞬间我还是
得到了些许安慰。

  (女人很容易被感动,也很容易被伤害,她们的心思是如此细腻敏感。但复
杂的情感也会让她们丧失判断的能力,做出出人意表的事情,总之她们大多数时
候是理性支配感性,在特殊情况下则会义无返顾的让感性占据思维的上风,把理
性彻底地抛开。)

  「还装的很成熟,其实骨子里仍摆脱不了幼稚。」她那熟悉的调侃又印在脸
上。

  「本来就成熟嘛。」我嘴上强硬着,心里在想做为男子我可算是熟透了。

  她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随口说了句,「你除了身体成熟,你还哪儿成熟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呢?」(说完她就发现言语有失当之处,脸红了。)

  「好了,就先说到这儿吧,事发生了,就要面对,但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要应付,而且可以说是人生的第一次重大转折点,将影响你以后的生活走向,该
不该先抛开些不必要的包袱,你自己心里掂量掂量。我就说这么多,下面把昨晚
和今天的课听完,今天是最后的课程了,你好自为之吧。」她一口气象炒蹦豆似
的说了一堆,也不管我听没听进去,转身进了书房。

  All his desires and dreams were c
ompletely fulfilled。

  他的全部希望和幻想都得到了满足。

  She wondered if she had been drea
ming。

  她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低沉的男中音吐这两个句子时,我们都听懂了。上帝啊,你是说给我们听的
吗?这又让我想起了圣经里马太福音第七章第八节的一句话,凡祈求的,就得着。
寻找的,就寻见。(看自儒勒。凡尔纳的第二册第三章)

  ……

  时光流逝,转眼我已经坐在了高考的考场里。听着那神奇的关于梦的句子,
我飞速写下了答案。那天我整整满十八周岁。[/font][/size]

[[i] 本帖最后由 皇者邪帝 于 2011-2-21 04:17 编辑 [/i]]

lzrlsf 2010-8-8 12:28

[size=4][font=宋体]              第九章 出游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当我再次和她(晓月)坐在桌子的两边,已是发榜后
的七天。考试的状态中等偏上,第一志愿是不敢奢望了(填的高了),好在终有
中的,看着爸妈欣慰的笑容,我心里酸酸的,只想急着告诉一个人,不,也许是
两个。

  「不错,恭喜你。」她的表情恢复了恬淡,和任何幻想都不着边际。

  「恩,谢谢你,也有你的功劳。」我有点怅然若失。

  「什么时候动身去学校?」她平淡的口吻让我心寒。

  「月底吧,先出去玩玩,散散心。」我漫不经心地说着,心里暗暗着急。

  「想去哪儿?」她似乎恢复了点关心。

  「我想去长白山,天池看看。听说很美。」我随口说着,希望赶快转换到共
同的话题。

  沉默……墙上钟的指针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静的吓人。

  「一起去吧,我也想歇两天。」平淡的声音也会产生雷的效果,我就象被闪
电击中了一般。

  「真的?你……要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兴奋。

  「哼。」她别过头去,仿佛对什么事不满,接着突然转过头盯着我,目光冰
冷深邃,激的我咽下一口唾沫,喉咙发出咕噜的一声。

  「什么时候去?告诉我日子?」女人有时真可怕,她的温柔可以瞬间化做刺
骨的寒冷。

  「还没决定,不过就这一两天吧。到时我告诉你吧。真要一起去吗?」最后
一句,我轻声问询着。

  又是一波冰冷的眼神向我刺来,我已经快崩溃了。

  「好吧,就这样吧。有些事该有个结束了。」她的口气终究变的无力,脸有
些苍白,但依然美丽。

  「开往长春方向的T59次旅客列车就要开车了,请送亲友的同志赶快下车。」

  窗外的老爸老妈笑盈盈地目送着我,他们很是骄傲了一阵子,所以现在对我
格外的慷慨,老妈临上车还塞给我一张龙卡(其实老爸已经给了三千现金)说是
奶奶托人给的钱让我好好玩,在外面讲究穷家富路,但要注意安全。

  随着爸妈身影的远去,我心里不免有点愧疚,我欺骗了他们,尽管是善意的。

  这时,躲在另一节车厢的晓月走了回来。她心情好象很复杂,但没说什么。

  「快十点了,睡会吧。」我故意找点话题,避免冷场。

  「你睡吧,我不困。」她还是冷冷的。

  「我也不困,要不我们聊会儿?」我试探地问着。

  她不置可否,仍静静地坐着。软卧包厢里闷的压抑,我一耳听着CD,任贤
齐唱着心太软,而她的心看来很硬。

  这时一对老夫妻进来了,他们是睡在上铺的。我很礼貌地和老先生换了铺位,
看了看晓月,她白了我一眼,也跟老奶奶换了位置。

  「小伙子,多大了?」老先生慈祥地问着。

  「十八周岁,刚参加完高考。」我热情地回应着。

  「哦,看你心情不错,一定考的不错吧。」老先生瞟了晓月一眼,发现她正
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我。

  「恩,还凑合,第二志愿,建筑科技大学。」我开始应付着,并回盯着她。

  「这位是你同学吗?看着好象比你大呀。」老先生还真是会安排,她是我同
学,她是我老师。

  「哦,她是我姐,比我大四岁。」我赶忙纠正,但一转眼发现,对面的目光
象针一样犀利。

  ……

  午夜,我还是睡不着,晓月也出去了,可能去了洗手间。我轻轻推门走出包
厢,想到车厢连接处偷偷地抽支烟。(我早在高二就有了这嗜好,不过抽的不多,
一天一两根吧。)

  除了车轮撞击铁轨冈当冈当作响,周围万籁俱寂。突然在车厢的转角传来轻
轻地啜泣声,是谁在哭呀?

  我掏出香烟,还没打着火,烟就吓掉了,只见一个女子斜倚着车厢抽泣着,
从背影看,不是晓月还是谁。

  我悄悄走到她身后,一时不知所措。是抱紧她,还是就这么保持距离。

  她察觉了,身子一抖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立刻擦去了泪水,恢复了仪态。并
用冰冷的口吻说道,「干嘛?看热闹呀。」

  「你……这是干嘛,为什么哭?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年轻没经验的男人一
般这时都是扮演傻子的角色。

  「就是因为你错的少,我错的多才可悲呢。」她居然这么说,让我感到一阵
怜惜,尽管幼稚地不知该怎么做。

  「那该怎么办呀?」嘴上说着,心里却想,我投降还不行,姑奶奶,心里好
茫然。

  「要知道怎么办?我还哭什么呀。」坚强是她临时的外表,柔弱才是她现在
的核心。

  豁出去了,我上前拥住了她,遭到了强硬地抵抗,被迫使出了久违的功夫,
才将她收服。(形意拳可不是用来对付女人的,但锁住她的行动还是有必要的,
要不然有可能挨上一耳光,那就太尴尬了。)

  我不是没有抱过女人,我妈,我奶奶,幼儿园的阿姨,湘云,我抱过很多。

  但从没有一个象她这么让人辛酸,就象个发抖的小猫,蜷缩着身体,一阵阵
地战栗着。是恐惧吗?害怕什么呢?我明白不了啊。

  拥抱的定义是什么?身挨着身,心贴着心,可以感受彼此的心跳。但有的拥
抱即使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心却很远,很庆幸我们不是那种。

  虽然我知道,她可能刚从一段感情中大败而归,并且背叛了自己的意志。但
在她的心里,有那么一丝狭小的空间是我的,尽管非常之小,几乎微不足道,但
我已经好知足了。没准儿可以再挤进去点儿。

  大约过了一万年,她的身体热了,心也好象恢复了点温度。而我的脚也有点
儿麻,因为两个人的重心基本在我这边。我们都不想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们能算恋人吗?估计社会的公义不会站在我们这边的,而且我们并没有
象身体接触那样熟悉对方,有的只是朦胧的好感。)

  正依偎着,突然事件出现了,老奶奶来上厕所,看见了搂着的我们,一脸惊
讶和尴尬。糟了,不会误会我们是……

  「哦……她男朋友刚去世了。」我居然编了这么个理由,(那小子本来该死,
咒他一下也无妨。)心里不禁为自己的机智叫好,经典!耶!

  感觉有人掐我,是那种指甲夹住一点点肉然后旋转的手法。豆大的汗珠就淌
了下来,还要保持镇静的表情,江耀宇,给我顶住。

  老奶奶走了,带着疑惑的眼神回了包厢。而我终于可以稍稍挪动一下身体,
摆脱那要命的指甲。

  「你咒谁死了?你个混蛋。」虽然语言有点粗俗,但语气令人放心,甚至有
点甜味在里面。

  「哦,有个有眼无珠的家伙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糟蹋国家粮食,死一下可以
省点饭支援灾区。」我略带了点调侃地说着。

  「别,别说他。你不了解的。」她有点混乱地说。

  「是吗?好吧,不说就不说。」我心里有点酸味又泛了上来。

  沉默……

  透过车窗的反光,我看见了她的表情,以为隐藏着我看不见的表情,那是…
…些许的安宁,些许的伤感,些许的无奈,可能还有些许的blessedn 
ess(幸福)。

  我悄悄俯下头,找到了她的嘴唇。一个真正存在意义的吻,说不上划时代,
但却迈进了一小步。

  好美的夜啊,拉进了我们的距离,不是身体,而是心。

             第九章出游2白头山

  「白头山哟,你在咆哮!鸭绿江哟,你在燃烧。谁会想到如此风景秀丽的地
方,当年曾经被美帝国主义的炸弹玷污过。美景,美人,连我仿佛都变美了。」

  (没准儿她会看,赶紧夸夸,备不住会有意外的的收获哟,HO,HO)

  坐在汽车上来时,就被沿途的风景陶醉了,再加上佳人相伴,心情简直是解
放区的天呀。现在更美的景色尽收眼底,而可人儿也张开双臂和水天美色融为一
体,真是美的一塌糊涂。

  登上湖中的小艇,我第一次越过了国境线,虽然是来到一个穷困的第三世界
国家,可三千里江山一角的壮丽已经让我无暇顾及。

  「金日成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江泽民总书记万岁!」我傻呵呵的举动引
来一阵骚动,屁股上又惨遭指甲的侵犯。

  「要死啊你,疯子似的。真是个小屁孩儿。幼稚。」她怒嗔我的癫狂之举,
但眼底却已藏有一丝柔情,好兆头。

  北朝鲜的疆土是不容人随意踏入的,所以小艇没有登岸就折回了。那边的士
兵让我想起了文革时的军人,肃穆中有点悲沧。想起祖国的开放步伐,我胸中的
民族情感暂时压下了儿女情长流露出来。

  所谓天池其实是个火山湖,主峰海拔2690米,是图们江和鸭绿江的源头。

  因为不是春天,而是夏季,岸边只有少数几丛花。不知有金达莱没有,(后
来听说花期是五一左右,真可惜),晓月走进了那几丛花,女人都爱花,因为花
可以把她们衬的更美,真是花借人颜,人借花色,相得益彰。我心中不禁咏起,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忽然来了浪漫的感觉,急忙跑到一位卖花的大娘身
边,问有什么时令鲜花没有,(可惜呀,这个该死的夏天,天气炎热,很多花期
都错过了),结果还有少数用特殊方法保存的杜鹃,贵是贵点意境好就得了。

  手捧一大把杜鹃花,心想此花中西施正配佳人,白乐天都赞同我的观点,有
诗为证,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

  接过这一捧鲜花,晓月真被感动了,我虽幼稚,但心确是真的。心中暗唱,
杨柳岸,晓风明月。(应该是残月,但残字不好,跟柳永哥说说,改一下不成。

             宋词爱好者表打我)

  「谢谢,真漂亮。」除了这两句,她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只要她暂时把失落
痛苦抛到爪洼国去就好。

  有人说抓住女人心的最佳时刻就是她最脆弱的时刻,虽有乘人之危之嫌,但
抚平她心中的伤口更重要。踏入成人的第一步就要学会爱,什么是爱,我还不够
深刻理解,但先把她眼中的那丝阴霾挥去,我有这个责任。

  今天玩的特别尽兴,也很疲惫。累是累,但值得。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回
到定好的温泉渡假村房间,我已经快爬不起来了,先小睡一会儿。呆会儿去泡温
泉解乏。

  又到了解惑时间,我十二岁小学毕业(单位家长多为双职工,为保证孩子早
日离托入学,很多都六岁上一年级),那年她十六岁在上中专的第一年,(单位
为每年外派其他国家的办事人员在所属中专开设了专业技术英语科目,该专业面
向单位初中招生,她就是该科目的学员。时值单位小学的英语教师不足,有时会
抽调低年级的中专学员去临时授课,因为高年级的学习任务紧张还时常伴有考试。
教小学生A,B,C,D……What' s your name?什么的应该
够使了吧。)

  初中毕业十五岁,上寄宿高中,十八毕业。

  抱歉,就是这么早熟,没办法,都是让牛奶和蜂王浆给催的。

  醒来已是傍晚时分,看看表,不到六点一刻。腹中咕咕地闹起了饥荒,起身
出门,来到她的房前,轻声叩门。(分房而憩,以礼相待,另外忘了房内电话可
以联络)

  「谁呀?」一个慵懒的声音,看来她也睡了一会儿。

  「我。耀宇。」轻声答道,肚中又是一阵翻腾,对食物好期待。

  「干吗?」看来还没睡够,声音懒的不行。

  「饿了,吃饭去吧。」我的肚子在抗议,两腿不知是累的,还是睡的,有点
抖,酸痛无比。

  「哦,等我一下,洗把脸就来。」听声音起来了,正向洗手间走。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在这十五分钟里,我第一次品尝到了饥饿难耐的滋味,
心慌气短,全身无力,感觉胃里象在往下抽一样的空虚,心里讲话,姐姐,快点
成不成,都快成非洲饥民了。

  门终于开了,她算是抖擞地出来了,不过脸上还是残留了点疲惫。

  穿过走廊,我的步伐飞快,仿佛上阵冲锋的战士,落下她得有十米,(平时
我就走的很快,原来每次和湘云约会,她都嫌我跟赶火车似的飞奔。)今天实在
太饿了,脚步不自觉地加快。终于一步跨进了餐厅,闻见了食物久违的味道,激
得更饿了。就近一张桌子坐下,我巴望着赶紧来人,这是她才姗姗来迟。

  「你真那么饿呀?看你跟大灰狼似的,噌的一声就窜没影儿了。」她笑着数
落我。

  「是大灰狼,不过怎么没人给上只肥羊呀,服务员……」我大声召唤着服务
员小姐,她就是俺的亲娘啊。

  「您要点啥?俺们这儿东西老好了。」挺清秀的姑娘一口大碴子味儿,不过
在我却格外悦耳,东北老乡的东西特实在,一定解饿。

  「有什么呀?算了,什么快,上什么吧,你给推荐几样。」我的舌头好象都
不好使了。

  「有炖好的飞龙,直接盛上来就得,再来一个素菜,来点主食,你俩一准儿
吃不完。」东北老乡就是麻利,一口气说完,我的哈喇子就流出来了。

  「得,要快,快就行。」我已经急不可待了。

  「好,马上就来。十五号桌,一盆飞龙,两张大饼,在来个蚝油焖金针。兄
弟,还要鹿肉吗?俺们这儿梅花鹿也是特产。」她说着看了我和晓月各一眼。

  「不要了,把那些赶紧上就得了。」我现在对鹿啊,虎的忌讳,那玩意儿惹
事。

  「好嘞,马上就好。」服务员姐姐大步流星地奔向下一桌嗷嗷的「狼」去了。

            第九章 出游3白头山

  我妈就是在长春出生的,所以家里经常吃东北式的炖菜。刚刚听说是以盆作
为计量单位,既亲切,又期待。

  「咣」,一盆热气腾腾的飞龙端了上来,我的眼珠子有点外冒,手激动地有
点得瑟。

  「赶紧吃吧,看把你饿的,别烫着就行了。」知道我的急不可耐,晓月善解
人意地催促我。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尽管东西做得很棒,但饥饿让我无暇去细品美味,一
手持大饼,一手运箸如刀,嗖,嗖地把不知名的东西送入口腔,略加咀嚼即吞落
下肚。

  这时服务员姐姐又转了回来,轻声问道,「兄弟,还行吧。」

  「恩,恩,不错,好吃。嘴里的东西让我的声音显得含糊。」(不好意思,
光顾解饿,失了礼数。)

  「要,喝点酒吗?有东北小烧,还有自酿的纯粮食酒。」服务员姐姐还真敬
业呀,待客人肚中有点食儿了再来卖酒,不过可惜,我对酒没太大兴趣,况且教
训犹在身边警示。

  「不了,给我来杯果茶,你要什么饮料?」晓月看来也对酒深恶痛绝。

  「一样吧。那东西助消化,看来这顿,非吃撑不可。」

  「两杯果茶,谢谢。」她吃地很慢,但也很饿,一直都没停过。

  我松了口气,叫住正要离开的服务员姐姐,问道,「这飞龙,到底是哪样啊,
吃了半天,还真没看出来,是植物还是动物。」

  「扑哧」,一声,晓月差点没喷了。大概是笑我饥不择食,食不知物吧。

  我们是平民百姓,所以也不必遵守那食不语,寝不言的夫子之道,吃饱了聊
天,天经地义。东北三省,众皆好酒,基本上全民普及,真可谓是,唯酒无量,
无不及乱。

  (本来是不及乱,我又给改了,因为经常看见东北的兄弟喝的酩酊大醉引颈
高歌的场面,所以他们应该是无不及乱。知道论语的各位表打我。)刚才看我们
不喝酒,加之口音平平,服务员姐姐就大致猜出我们是外地的,她开始热心地介
绍,飞龙又称树鸡,这里面还有多种野生菌类,想猴头菇啊……

  长见识了,原来我牛嚼牡丹地吃了这么多珍奇之物,当真暴敛天物啊。后来
结帐时才明白,天物就是天物,价格也是天价,好在囊中充裕,现金加信用卡怎
么招也够使了,倒是晓月把我好一阵数落,说我花钱无节制,自己不挣钱,花起
父母的钱倒顺风顺手。

  (本来她坚持要付帐,被我强行拒绝,虽没挣钱,但也无女士掏银子的道理。

  父母的情我将来必加倍奉还,现在暂且借着。车票就是她自己掏的,让我很
是面上无光。)

  夏天泡温泉,总觉得少了些意境,不如冬天白雪皑皑来的真切。酒足饭饱
(其实没贪那杯中之物),躺在温暖的水里,一天的疲乏都感觉要随之化去。晓
月穿着泳衣(现买的),在隔壁的女汤中舒展。我们虽隔着一道石壁,但头首可
见,可以边泡边聊。

  「那日记你还没看吗?」她再次追问此事。

  「哦,还没……前面那么忙,一直没心情看。」说完我就有点后悔,没心情
三字用的好没水准,好在她不以为意,没挑我毛病。(其实,女人有时嘴上没说,
可不代表她心里没想,没准儿哪天就翻出老帐与你纠缠一番。)

  「考试,发榜,我都可以理解,但发榜后的七天你干嘛了?光顾着和你的狐
朋狗友出去野了吧。真拿你没办法,总是小孩心境,做事有前无后的,根本不知
轻重。」她的语气在加重,心情在变坏。

  「恩,我带着呢,要不呆会儿看。」被她教训地嘴软,只好赶紧补救。

  「算了,随便你。我看你呀,没心。」可能听我随身带着,心里好受了点儿,
话语里加了些含有情人拌嘴似的嗔怪之意。

  她干嘛老急着让我看呀,莫非里面有何隐情。看来,今晚,或明晚还真得好
好鉴读一番。

  脸盖毛巾,湿热之气上溢,沉沉的睡意冒了出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耀宇!醒醒!醒醒!」冥冥中有人呼唤,似是晓月。接着有人掐我人中,
头好沉,眼皮挣不开,全身脱力,胸中一口浊气郁结,吐之不尽。接着好象有人
以口相就,往我嘴里吐气,然后胸部给人用双手挤压,M的,那嘴可不是她,感
觉一股葱蒜之味加着酒气直冲口鼻,熏也熏醒了。迷迷糊糊挣开眼睛,一彪形大
汉正又把嘴递过来,我闪。怎么回事?晕过去了,不会这么夸张吧。

  「再麻烦您,帮我把他背回房间好吗?」晓月似在央求那大汉。

  「不用,我能走。」真TMD没面子,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说晕就晕了呢?

  挣扎着爬起来,向大哥道了谢,蹒跚着就往回走,晓月冲上来搀着我。得,
真成软脚虾了,还要女人来扶。

  走出温泉中心的门口,只见一块牌子上写着,「一泡温泉不宜饮酒过量。

  二泡温泉前,不宜食的过饱。

  三有高血压和冠心病的患者应尊医嘱相应选择温度适宜的水。

  四需要驾车离开的朋友不宜浸泡太久。

  五水温很高的情况下,浸泡一般不得超过30分钟。「我一看我属于第二条
和第五条,本来就填了一肚子的肉和面食,又睡在水温很高的池子里大概40分
钟还多,不晕菜才怪呢。(其实,我的心脏有二尖瓣狭窄的毛病,引起供血不足,
心率也时常不齐,但这都是去学校体检以后的事了)

  「你个家伙还真会找事啊,我快被你给吓死了。抽了两个嘴巴都不醒。我还
以为你会怎么样呢,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交代?还……不如一起死了得了。」

  她这么担心我呢,我不敢想象,一定有什么秘密。但看着她心有余悸的表情,
我很欣喜。

  「我真没事,刚刚服务员小姐也说了,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只要不是有病,
或是岁数很大,一般没有生命危险,你别担心了,去睡吧。」我望着她灯光下罩
着红晕的脸,违心地说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真有点舍不得,但我能控制自己。

  让她走还有个理由,我要读那日记了。

  我尊重她,所以尽量捡和自己有关的看,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本子
很厚,要不然也不会一开始误会成书了,基本快用完了,可能记了很久,我飞速
地浏览,终于找到了出发点。)

  8月11日阴心情:一般(只摘重要的)

  ……和小云(湘云)聊着,她却哭了。我赶忙安慰她,又不好问她怎么了。

  有那么一会儿,我以为是夏广志(湘云的男友)又欺负她了,但她说不是,
隔了半天才说是喜欢上一个同班的男孩子,还发生了那事。

  这真让我吃惊,我可知道她是个挺成熟的女孩子,怎么喜欢小男生呢?想想
真不好意思,居然和我一样,看来一定是挺帅的吧,要不她可看不上眼,她那么
挑。

  禁不住一问,又吓了我一跳,居然我还知道这个人,是我去代课时教过的小
孩儿,(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儿)一个文文静静的小男孩儿,(我现在可不文静)

  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这么大魅力。

  感觉真不可思议,怎么会是他呢?可能三年的变化很大吧,现在孩子都早熟。

  小云真可怜,怎么老摊上这种事呢?一个不行,又来一个,不过好在这个是
她自愿的。

  看看吧,没准儿发展成什么样呢?就她家现在这个样子,唉……难。

  看她哭,我也挺难受的。那个死人居然跑到英国去了,招呼也不打,根本就
不理人家的感受,混蛋,死在那儿别回来了……

            第九章 出游4白头山

  原来,湘云还这么苦恼过,我都不知道,做男人做到这个地步,还真是失败
呀。不过现在这一切已经与我没有关系了,她也许还记着我,也许已经忘了,女
人是善变的。

  (错,版里的女同胞都说,女人是最忠诚的动物,但为什么现在出轨的女人
这么多呢?爱就是背叛吗?平淡的婚姻生活是一种伤害吗?我糊涂了。)

  现在,晓月才是我的关键,而湘云已经成为了历史,尽管是难忘的历史,也
许永不磨灭的记忆,但终需要跨过,路是向前走的。接着往下看,很快我又出现
了。不过这次是作为反面角色出现的,而且有点辛酸。

  9月15日晴心情:极差(暴怒)

  今天,我带湘云去做了人流,看着她苍白没有血色的从屋里出来,好可怜。

  我后来哭的西历哗啦,当时都忘了生气了,男人都是王八蛋,没一个好东西。
我平时可很少骂人,但今天忍不住了。连他妈的小孩都这么可恶,早知道他这样,
当时在课堂上就掐死他,省得出来害人。

  (这里的字歪歪扭扭,看来我当时要在她面前,一准儿会被撕碎,不管我会
不会功夫。)

  男人真是不会怜惜女人,知道流产什么概念吗?冰冷的钳子伸进身体里,掏
出成堆的血块儿,你们这些王八蛋平时掏个耳朵掏错了还疼得龇牙咧嘴呢,要拿
个钩子伸进去还不让你们疯了,混蛋!

  (看到这里,我也哭了,她骗我,说什么吃中药,这个傻瓜。日记本的这页
上,有墨迹打湿的痕迹,是泪痕。但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一个在当时恨我恨
的牙痒痒的女人。)

  我要去找那个小混蛋,但小云死活不让我去,哼,别让我在街上看见你,看
见一次,打一次,混蛋!那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么长时间连个信儿都没有,
要是我出了这事,他会什么反应呢?没准儿更绝情,不是个东西。永远也别回来,
回来我也不理你……

  唉,骂也骂完了,心情还是很差。小云,你可咋办呀?我们女人就这么下贱
吗?非得被那群臭男人耍的团团转吗?他们算个屁呀,屁都不是。

  (我是混蛋,是臭狗屎,你尽管骂吧,打我都行。)

  这几天得好好看着她,别再出点什么乱子,我看她好象有点自暴自弃。就为
那个小王八蛋,不值……看完这一篇,我心中酸甜苦辣种种滋味均涌上心头,我
也算是受了十二年教育的人吗?在即将迈过成年的这几年里,我都干了些什么?

  无知,思想不成熟能作为肆意胡来的理由吗?当真妄受了先生们多年的谆谆
教诲。站起身,走到房间的阳台上,我仰望群山,夜色下连绵的山脊顶着浩瀚星
空,满天的繁星忽闪着似乎对我的心情视而不见。

  是啊,和天下诸多跌宕之事相比,我的经历实在微不足道。点上一支香烟,
袅袅的蓝色带走了我些许思绪。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只有仁德之人才能公正的喜爱某人,憎恨某人。)

  我今天看到这些事,能从心里去体会爱护两个女人,能从内心鄙视憎恨自己,
说明我还不是无药可救。那我以后该正确地做些什么呢?……当务之急是安抚好
眼前之人,况且我发现她对我越来越重要。

  (爱一个人不需要很久,也许只需一眼就刻骨铭心,也许要经历几件事情才
让你魂牵梦绕。如果你发现你计划去爱一个人,而又迟迟找不到感觉,那你爱上
她(他)的几率只能是越来越小,因为心是勉强不得的。)

  重回屋里,我看了看床上的日记,心里在矛盾,非要通过这种方法去了解一
个人吗?但转念一想,时间不允许我去走那坎坷之路了,到那时只怕又会把一个
人伤的体无完肤。拾起日记我义无返顾地读了起来。

  10月6日阴心情:一般(矛盾)

  ……看来上次有点儿错怪那个小孩儿了,(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儿)今天小
云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个清楚,原来是她自己设计想对抗父母,才搞出了
这么大的事,结果又后悔了,她怎么那么傻呢?主观想法在现实面前从来都是苍
白无力的,看来以后我也得小心点儿,别被人家给骗了。

  不过,大错不在他,并不代表他没责任,年纪轻轻的谈哪门子恋爱,还做那
么过分的事,虽说小云也有不对,但总的来说男的应该更自重。

  以后见到,不打他了,改教育他,说得他抬不起头,看他还放肆吗?唉,说
了半天别人,自己也是个苦菜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喜欢上那么个没有心肺
的登徒浪子,不过今天那个浪子先生终于来信了,好听的没少说,虽说还有点余
怒未息,但心情好多了,就是嘛,早该体会人家的心情,妄我以前那么喜欢他。

  我是原谅还是不原谅他呢?还是暂且从轻发落,以观后效吧。

  (唉,还说要学聪明点儿,结果几句好话就给打发了,女人还真是好哄,要
不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低呢。各位女同胞表打我,这是王朔还是哪位心理学家说
的,我只是借用,借用。)

  一天的奔波加上刚才文中调和的平复让我在不经意中沉沉睡去……是夜无梦,
可能心境坦然吧,虽说对湘云的遭遇自责万分,但事情既已发生又无转圜的余地,
何必死抱着痛苦面对人生呢?

  (女同胞不要怪我无情,如果大丈夫总是瞻前顾后那他将一事无成,对不起
前人,也对不起后者。心中伤疤犹存,就把它当做一次教训,以后找机会补偿就
是了。倘若总是顾影自怜心头垂吊那逝去的情感,只能让自己困扰。所谓君子坦
荡荡,小人长戚戚。)

  清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叫醒。

  「喂,睡的好吗?昨晚没再难受了吧,出去吃点早餐。我们今天去锦江大峡
谷吧,那里空气好,适合人的身心健康。」

  听见她声音里的快乐,我也跟着快乐,爱玩是人之天性,又何况我这未见世
面的青年呢……

  「由于其地貌形成主要是嶂谷和隘谷,所以峡谷两侧,特别是底河两岸的谷
坡就显得异常陡峭。加之多年的寒冻风化,峡谷中的冰缘岩柱已在岁月的风雨剥
蚀中,形成了多姿多彩雄浑壮丽的自然景观。」一位地陪的导游小姐详细地介绍
着窗外的景色,但言语总没有亲见来得震撼,望着奇蜂异石苍山秀岭,除了激动,
就只剩下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赞叹了。

  「真太美了,老家湖南的山也很多,但这里的似乎特别的漂亮,北方和南方
差别还是很大呀。」晓月也由衷地赞美着。

  我望着山景,又望着她。心中想到,北方的山,南方的水,就象一对男女遥
相呼应,一个是挺拔阳刚,一个是缠绵阴柔,宛若北方汉子的豪爽和南方姑娘的
温情。

  今天我很老实,没再做那癫狂之举,仿佛忽如一夜又长大了好多,看来时常
有欠敲打。

  「大峡谷又有一个名字,叫做」爱情谷「。因谷深岩多,地势复杂,又很僻
静,所以传说这里是天上的仙女经常光顾、谈情说爱的地方。大峡谷又是长白山
八仙居住之地,建有灵光、极乐、功德等洞府,供八仙居住。在大峡谷众多的熔
岩岩林中,有」仙人台「、」中军帐「、」议事厅「、」照情石「、」铸缘石
「等,传说这便是八仙经常聚会之地。这些形态各异,具有传奇色彩的岩林如今
成了令人神往的旅游景观……」导游小姐依然在滔滔不绝地讲解,晓月到是听的
津津有味,而我是入耳神游,自己想的居多。爱情谷?仙女?爱情还未找到,
(当时未知何为爱)

  仙女身边到是坐了一名。我应该慎重地看待问题了,不能总逞一时之快而忽
视后果,望着她我真是百感交集。

  她到底对我如何呢?是什么看法?也是登徒浪子吗?日记没看完,无从知晓。

  况且她当年情根深种,怎能轻易就转投他人怀抱,而我年少无知,基本还不
知情为何物,可别辜负了她大好青春。

  一路上山水跌荡起伏,我的思绪也展转连绵。只剩下晓月懵懂不知,还陶醉
在美景和挚情当中。(是否有情,我当时还有疑问,不象如今这么了然于心)

  当年范仲淹曾隐于此山谷中的醴泉寺苦读,后得中皇榜做了士大夫。有诗赞
云,长白一寒儒,名登二纪余。百花春满路,三月雨随车。鼓吹迎前道,烟霞指
旧庐。乡人莫相羡,教子读诗书。看来情事是小,抱负当头,读书长见识才是我
目前的主要任务。即使将来我和晓月有发展,也要跟她说明白,以后的四年里我
会认真学习以学业为重,不可再因儿女情长乱了分寸。

  (当时这么想可能有点回避事实的意味,因为对自己没什么自信,所以用学
习来搪塞自己,如今看来是对的,这潜意识有时是引导你走正确道路的明灯,只
不过有的人明明直觉觉得是错的,却为贪图安逸一条死路跑到黑。)

  后面一件偶然的事又进一步点拨了我,于情于理都有所悟。车行至一处所在
停下了,大家都下车,该方便的方便,该散步的散步,舒展起筋骨。

  我和晓月本来信步走向路边,准备静看谷中景色拍照留念,刚找人给合拍了
两张,我的背包不知怎么漏了,药瓶(晕车药,备用的)地图等杂物掉了一地。

  这可怎么办?今天的行程才刚刚开始,滴沥当啷地跟逃兵似的还怎么玩?

  导游小姐看见了,把我叫过去,说,快,「那边转左有位补鞋的老大爷,让
他给你缝一下,救救急,我们等你几分钟,不过,快点。」

  我一路小跑,来到一间灰色的砖房前面,没人补鞋呀?正纳闷着,屋里有人
说话,「外面是谁呀?有事吗?」

  「哦,大爷,我的背包破了,听说您这儿能补。您能帮忙给补补吗?」我恭
敬地问着。

  「拿进来吧,我腿脚不灵便。」我赶紧进了屋,发现一个失去双腿的老人坐
在床上,床上还放着一台补鞋用的机器。

  原来他老人家是个残疾人,我赶紧把书包递上。(里面的东西已经腾出去了)

  他接过书包很利落地缝了起来。

  「小伙子今年多大呀?」一般老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十八。」

  「几月的生日呀?」

  怎么问这么清楚,我有点奇怪。「七月。」

  「哪天?」

  缝鞋还是查户口呀。我出于礼貌,又报上了日子。

  「出生时,是几时呀?」

  晕,怎么问这么详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自己的出生时辰还真得想
想。好象是上午八九点钟吧。我隐约记得我妈说我是社会主义早上八九点钟的太
阳。

  「哦,那就对了。对了?」

  什么对了?我彻底糊涂了。

  「今年考上学了吧?」他根本没抬头看我,只是一边干活儿,一边问。

  「恩。和你一起的还有个女子。」好象自言自语般,我却心里一动,莫非他
能掐会算?

  「她还比你大。但你们关系不一般哪。」

  我差点没从床上蹦下去,太夸张了,我平时可是不信什么神魔鬼怪的。

  「唉,本不是缘也成缘,好似彩凤栖梧桐。君莫两可皆欢笑,书急提携踩金
枝,好了。」话说完,背包也缝好了。

  我赶忙问,「要给您多少钱?」

  「你看着给吧?」他的表情好慈和,看的我心里暖和和的。平常在家里补个
鞋也就两块钱,我十倍的给吧。掏了二十块钱给他,他接过却没说话,只是示意
我再等一下。

  然后转身在身后的小桌上快速写着什么,吹赶纸上的墨迹,折好交给我,又
说,「参不参透,看你自己了。」

  真奇怪,这年头还有用毛笔写字的人。道了谢我又一路小跑回到了车上,车
上有人在闭目养神有人不耐烦地发牢骚,晓月问道,「补好了吗?」

  「恩。」我晃晃手中的背包。

  「还挺快的,多少钱?」女人就是心细。

  「二十。」我漫不经心地说着,心里想着那四句话。

  「什?!坐地起价呀!没想到这荒村野岭的人也这么不朴实,他要,你就给
呀。你还真拿钱不当钱。」她总是教育我,风格不改。

  「有纸吗?要硬点儿的,记点儿东西。」我没理会她的责怪,只当是我妈在
唠叨。

  「给,你呀,小孩不知柴米贵,败家子。」她还不依不饶的,但我没心思理
她,赶紧把那四句话记了下来。

              第九章 出游5

  导游小姐又开始继续讲解,大家也都七言八语地议论着。而我还琢磨着刚刚
发生的怪事。

  「张大爷没吓着你吧?」不知什么时候,导游小姐走到了我身边。

  「没有,老大爷挺和蔼的,我莫名对老人有好感。」

  「给你留话了吧。神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连导游都这么神。」

  「恩,但我不大明白。」我吃惊地望着她。

  「没事,慢慢琢磨吧。只当长辈的教诲,听过以明白道理为主。」她还真是
豁达,搁谁被这么一杠子也得犯迷糊呀。

  「什么呀?你们说什么呢?」晓月好象很不满我们的对话,不知是对内容的
不知情,还是对谈话的对象。(女人很警觉,就象KGB(克格勃)一样闻息而
动。)

  「哦,又是张大爷吧,那可是个神人啊。」连司机大叔都加入了神聊的行列。

  「恩,他老人家还救过我和李哥(司机)的命呢。」导游小姐的话一下撩起
了一车人的兴趣,他们早就对例行公事似的讲解不耐烦了,希望听个新鲜。

  「李大嘴(司机的外号),给他们讲讲,保准吓死他们。」导游小姐一得意,
东北味儿已经压过了普通话蹦了出来。

  「咳,咳。呵」,他还先清清嗓子,看来东北式的白话儿要开演了。

  「前面有个急转弯的路段,几乎隔段时间就出点事。有那么一次,我和小黄
(导游小姐)出车,也在刚才那地方停,结果我的鞋破了,开车鞋破了会影响踩
刹车和油门,那可大意不得。

  刚好门口的卖百货儿的大嫂就让我去找张大爷补鞋。我一进去,老头儿正喝
酒呢,那个美,看的我心里都馋。老头三下五除二就给缝吧上了,我说赶紧走吧,
他非拉我陪他喝,我说我正出着车呢,您老这不扯呢吗?他又说你老婆有外遇,
你要不要听。

  我一听就火了,说你个老王八犊子,找揍呢吧,再胡说,打你个老小子。

  结果他叫我听他把话说完,接着就把我媳妇儿多高的个儿多大岁数我家几口
人都说的不带差的,又说我媳妇和我们家楼上的电工有一腿。

  我虽不完全信吧,但心里总有点隔色,坐那儿,拿上酒我就喝开了。心里话
说,今天你个老家伙儿要不把话说清楚了,我借着酒劲儿就把你撕吧了。

  这小黄着急呀,一车人等着呢,见我紧也不来,就过来找我,发现我喝上酒
了,可把她给气坏了,把我好一顿骂。但喝也喝了,总不能拿大家性命打咤(仅
音译,不是这个字)吧。只好让小黄回去跟大家撒谎说车出了点毛病,一时半会
儿走不了了。

  一车人又把小黄骂了一顿,你说这可咋整。这不扯犊子的事吗?结果好吗,
前面就出事了,一辆拉山货的大车把一辆面包车就给带沟里去了,两车上的人好
象都没救了。

  等走的时候都下午四五点钟了,他老人家又说了,放宽心,你家没事,你媳
妇儿挺老实一人儿,别怪我骗你,早起看见前面的山坡上一股子青色的雾气,似
是煞气,恐怕有事要发生,正赶上你们在这停,就拉你们一把,也算积点阴德。

  不过说实在的,到现在我还是不信,别看咱东北跳大神儿的巫婆神汉特别多,
我从不信邪。

  到是小黄每次过,都去看他,给梢瓶酒啊啥的,女孩子就是心软。今天老头
又给你啥指示了,啊,哪个名人是玉皇大帝的肉身了吧,啊,哈哈哈……「听完
这段故事,我也颇不以为然,听同学说这种神鬼故事在各条旅游线路上比比皆是,
作不得真的。只是他提到晓月却有些奇怪,还说了那些似懂非懂的话。

  只当个乐趣听吧。

  「你让他算命了?」晓月怪怪地问我。

  「没有,他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没什么重要的。」没有解开疑团,我不想
张扬,装做睡觉,让开了话题。

  「真是小孩儿,成天五迷三道的。」她也气的懒地理我,接着看窗外的景色。

  一日游玩心情却悻悻,总象揣着点什么事似的难安。傍晚回到渡假村,下车
时导游的黄小姐走过来神神密密地说,要好好学习呀,还有好好待……她。后半
句轻得象吐气一般,脸上表情也怪,象是发现了什么似的。

  谁呀?我,好好学习,那是应该的,好好待她?谁呀?晓月?我们可是一路
冒充姐弟呀。她怎么知道呢?这个神神道道的大姐,难道真接到什么指示了?我
可不信,再说泄露天机是要折损阳寿的,你应该是普通鼓励吧。

  晚上吃完饭我躺在浴间的浴缸里,(这的浴间里也是接的温泉水,但第一次
我们去泡个新鲜。)脑子昏昏沉沉地,又想睡觉。吸取教训,赶紧起来冲干净,
到屋里躺下,结果又睡不着了。那就接着看日记吧。

  10月25日多云心情:一般今天是周末,本来要约小云去逛逛街。听说南
街市场的围巾很便宜,决定去看看,但她居然要去和那小子约会,这个重色轻友
的小妮子,妄我那时天天陪在她身边照顾她,现在身体稍好点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又去招惹人家,回头得好好治治她。

  唉,留下我孤家寡人的,还真无聊。最近阿什莉的口语班也不去了,因为那
个家伙不在了,去了也总集中不了精神。

  有时总想一个人真烦,感觉还是身边的贴心一些,最近终于有勇敢靠上来的
男同胞了,他是我们那儿的预算员儿,新分来的学生,长的还凑合,比较白净,
就是个子太矮了,才一米六几。

  自从上礼拜他给我送了一张滑旱冰的月票我就看出来了,是稍稍给他点甜头
呢再回绝他呢?还是就马上回绝他?最近真的很无聊,干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
除了和小云出去逛,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了。要不先找个陪打?注意分寸就得了。

  不行,现在的男人你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染坊,还是不招惹为妙……

  (日记分两个时段记的)

  没想到出去乱逛意外发现了小云的行踪,这小姑娘也不怕被人看见,找这近
的地方,要是让夏广志撞上了还得了。

  终于看见那小子了,被吓了一跳,现在孩子个头长的真快呀,又粗又壮的,
脸也比原来有棱角了,哪象小学那会儿秀气的跟小丫头似的,人家女生都管他叫
蕾斯特乖乖。恩,不过现在这样是挺找小云那样的女孩喜欢,而且眼神特明亮,
透着一股子灵气,面相虽不十分帅,但很有味道,初中刚毕业的男生能长成这样
就不错了,一般都没长开跟包子似的。

  不错,不错,很配她。

  晚上回来好好审了小云,结果让我大吃一惊,她说居然是爱他的才,人品和
相貌到次要。这小妮子疯啦,一个中学生能有什么才,说出来谁也不信呀。况且
我教他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呢?一个单词老记不住,非要罚他抄几百遍才行。

  (错,是一千遍,一千遍。)

  结果后来她还拿出了证据,一篇作文,听说是学完古文后,老师要求对汉字
深化理解,任举一个字来以自由命题的方式完成一篇作文,结果他的文章把老师
给震了,全班读了不说,还全校读,听说还要送出去评奖。

  文章我也看了,确实很棒,感触很深呀,很有教育意义。他还真让人刮目相
看呢。我没教育他,他倒先把我教育了……

  说「孝」

  何为「孝」字,上面是「老」字的一部分,下面是一个「子」,好像孩子搀
扶老人的样子。

  甲骨文的「老」,像长着长头发的老人。金文的上面是一个长着长发的驼背
「老人」,「老人」下面有「子」(小孩),在扶持着老人行走,因此,这个字
会意为子女孝敬父母。

  「孝」的本义是对老人「孝顺」,尽心侍奉父母的意思。

  在古书中有「孝鸟」一词。据说,乌鸦能够反哺,就是小乌鸦能独立生活以
后,就觅食给老乌鸦吃,看来小鸟也会孝敬老鸟,所以古人说乌鸦是「孝鸟」,
鸟兽尚且如此,而况人乎?

  既有后,必有前。如果你只是知道被动的去尽孝道,说明你对孝字还没完全
理解,是父母恩情在前,你的报答赡养在后。那个孝字不又象一条充满温情的臂
膀垂下来护住自己的孩子。父母在儿时就是子女的天,他们以半包围的形式为子
女遮风挡雨,却又顾及他们的将来,露出半边,让他们见识人间风雨,以便在成
人后可以独立于天地之间,不至于太过娇弱。那么父母都有哪些恩情呢?

  中记下佛陀向一堆白骨施以重礼,并告之阿难尊者的一段话:……佛陀又告
诉阿难尊者说:你现今就将这一堆枯骨分做二份,如果是男人的骨骸,颜色会比
较白而且比较重;

  如果是女人的骨骸,颜色则会比较黑而且比较轻……

  佛陀告诉阿难尊者说:「如果是男子,在世的时候,多有进出伽蓝佛寺,听
讲佛经戒律,礼拜三宝(佛陀、佛法、僧众),口念佛的名号,所以他的骨骸,
颜色比较白而且比较重;世间的女人,大多短缺理智与脑力,容易沉溺于感情,
把生男育女的事情,认为是她的天赋职责。每生一个小孩,都要依赖母乳来养活
这婴孩的生命,乳汁是由血液变成的,每一个小孩都吸吮了母体中比八斛四斗还
要多的白乳,所以母体憔悴消瘦,死后骨骸现出黑色,它的重量也比较轻。」

  阿难尊者听闻了佛陀的话,心里痛楚得有如刀割一般,垂下眼泪悲伤哭泣的
禀白佛陀说:「世尊呀!母亲的大恩大德,应该怎样才能报答呢?」

  母亲有十大恩德。

  第一是母亲怀胎的时候对胎儿守卫爱护的恩德;

  第二是临盆生产受尽苦楚的恩德;

  第三是生下孩子就忘记所有痛苦的恩德;

  第四是自己咽下苦涩,吐出甘甜给与爱儿的恩德;

  第五是回施干净给与孩儿而自己将就污湿的恩德;

  第六是哺喂乳奶和抚养教育的恩德;

  第七是替孩儿洗濯屎尿不净的恩德;

  第八是孩儿外出远行,慈母在家挂心忆念的恩德;

  第九是对孩儿深深加以体谅抚恤的恩德;

  第十是终生直到究竟都没有穷尽对孩儿怜爱愍念的恩德。

  父母恩德高深且又重大,给儿恩惠怜爱无停歇时。

  起立坐下母心都相跟逐,接近或是遥远挂念共随。

  老母年龄即使已一百岁,仍然常常担忧八十岁儿。

  想知对儿恩爱何时断绝,命尽死了恩爱心才分离。

  佛教是我中华民族伟大文化中的一部分,它所讲述的感人故事和其中颂扬的
美德仍对后世民众的道德修养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孝经》有云:「夫孝,天之
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单从字面理解这个孝字还太空泛,所以无论儒学还是道学均对孝的概念和意
义都另有解释和阐明,而且孝的范围也不拘泥于父母,祖先师长均在孝的范围之
内。对于父母祖先不但要顺从,还要尊敬,因为血脉的传承使你的行为被赋予了
先天的含义,所以你要对先人负责。

  而对师长,你必须尊敬却不必完全顺从,因为教人育事难免会有差错,这时
你应该有礼有节诚恳地提出来,这样才更有利于自身修养的提升。

  道理明白了,就要切实到行为上。理解父母的关爱,尊重师长的教诲要从具
体坐起。坚持帮助家长做力所能及的家务,既能分担父母的辛劳,又能锻炼自己
的意志和能力。当我看见爸爸拖着疲惫身躯上班回来,我是不是应该搬过一把椅
子让他坐下,再倒上一杯水让他喝?这就是孝。当妈妈冒着油烟的熏蚀做出可口
的饭菜,我是不是应该拉开椅子静静地等待她一起来吃,并主动把盛饭洗碗和清
理的工作接过来做呢?

  这也是孝。孝就象滴在水中化开的墨一样,溶解在了我们生活的各个细小环
节,而我们却时常忽略它。当你看见老师站在黑板前口干舌躁地为大家讲解知识
却不专心听课时,你知道这是为不孝吗?首先你愧对父母送你来接受教育的苦心,
其次你辜负了老师辛苦为你备课授课的好意,这都是不孝的表现。

  规范自己的行为,认清自己的责任,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充
实自己为将来走向社会打好基础,而这一切都是父母师长的意愿,如果我们做到
了,那就说明我们尽到了孝道。我们无愧于父母的养育,无愧于师长的栽培。将
来我们还要努力工作,回报父母回报社会,因为国家社会也是我们的父母师长,
我们同样要对它尽守孝道。

  可以说孝字就是一把标尺,将永远衡量我们的做人标准,把持我们在正确的
人生道路上行进的路标,对我们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当然,在个人的小家
和国家的大家面前,孝也是有先后的,对国家的孝即忠,自古忠孝有难两全之说,
但面对更大的国家利益,应该放弃相对更小的个人利益。国家,国家,既已无国,
何以为家。

  所以在国家之责民族之义上,我们要坚决地选择大节,如果在这时仍抓住小
事不放,为个人荣辱孝悌放弃国家利益,那只能是无谓的愚孝。

  正确理解孝的概念……(不再全部写出)

  当我再次看见这篇文章时,也不免触目惊心,我还在笔下写出过如此文章呢?

  望着上面的言语,我不禁惭愧。当时那么明白道理,为什么又接二连三地做
错事呢?

  我当真是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吗?不好好读书,将来对国家无以为报是
为不忠;欺骗父母,见天地谈情说爱荒废学业是为不孝;置湘云于凄凉悲苦之地,
身心俱为受损是为不仁;侮辱师长,和晓月发生这不伦之恋是为不义。

  细细想来,我还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无耻之徒啊。不管是不是言重,我
的错误是无可回避的,想到这儿,耳后似有冷汗流下。但这文章为什么在晓月这
儿呢?[/font][/size]

[[i] 本帖最后由 皇者邪帝 于 2011-2-21 04:18 编辑 [/i]]

pangbo1980727 2010-8-8 12:42

[size=4][font=宋体]              第十章 出游6

  人在茫然之时难免会妄自菲薄,刚刚把自己批驳的狗屁不是,却没有看见事
情积极的一面,也是不客观的。(当时还没有抑郁症的说法,要不然非得把自己
给抑郁出病来不可。)我还没去上学,哪来的学无所成?有时这胡思乱想的毛病
还真得改改。

  刚刚在想这《说「孝」》的文章是如何落到晓月手里的,没办法,只有继续
往下看这条路了。

  她和那个男人的事在元旦期间出现了重大变故,她又接到一封信,把她累计
多月的柔情蜜意思念盼望击了个粉碎。

  那男人说要在英国住下去,永远不回来了,并且已经有了新欢,(事实上他
还没有,只是家里让他摆脱关系的一种托词,这我要客观的写出来。)那段时间
的纸上真是章章悲切,字字泣血呀,惨不忍睹。

  有时会穿插几句对湘云和我的羡慕,认为我们虽类似于偷情,却是两情相悦。

  女人在受伤时,尤其是受重伤之时会做出不合乎常理的事情或出于报复心态
的不理智行为。

  酒自然是麻醉的好东西,而精神恍惚的状态下,礼仪廉耻往往会被抛到九霄
云外去了。她开始出入于歌厅酒肆,和诸多真正的轻薄无良的浪客调笑言欢。

  (这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在我身上的癫狂之态,原出于此。除了震惊,
还是震惊。)

  这里我还要抨击一下社会上的狗屁处女情节,我的两个女人都没把第一次奉
献给我,可我从未感到心有不甘。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人心重
要啊,还是那层无谓的皮膜重要,还真把此物当作精神贞操的象征来顶礼膜拜。

  她要真在心里背叛了你,那会将侮辱的战火烧到她的每一寸肌肤,也没准儿
惟独留下你心中那块所谓「神圣」的处女地给你,做个钱权的交易(金钱交换初
夜权,将来分你一半财产)。

  放纵的结果,往往是更痛苦,因为违背了自己的心,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自
责是在所难免的,但痛苦的带动也会加剧放纵,可见一个负心男人对一个痴情女
人的杀伤力。

  字里行间她矛盾着,挣扎着,和湘云不同,湘云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放纵报复
不爱的人和现实的羁绊,(没想到,这新社会里,财富依然是可以荡涤一切的魔
王,看看那些卖身救母,卖身求学的事例。)而她是和没有任何感情的人用最超
乎理智的状态行为来报复爱人的背叛,用更肆意的背叛来报复背叛,趁机麻醉自
己。

  (毫无意义,但令人怜悯同情,我也矛盾了很久,毕竟男人忌讳这些。看来,
体会包容才是爱的最伟大境界。)

  提到那个远在地球另一端的罪魁祸首,他的信中好象也留下四句话,令我颇
为惊奇,真是巧合呀,本不是命也是命,仿佛缘分天注定。

  君莫远行同白首,心隔重洋两叹声。

  (我那四句里的最后一句,我总觉得不对,因为口传的口音含糊,词义又不
明确,所以记下的可能有误。)

  突然想起那张纸,我还没看呢。刚要伸手去衣袋里掏,(虽是夏天,但山区
的夜间温度还是比较低的,所以时常会罩一件外衣。)电话响了,这么晚她还没
睡吗?

  「喂,还没睡呢吧?」她的声音很寂寞,引起我一片遐想。(不管男人有没
有爱或是喜欢的感情,性都是他们时常挂念的一件事,算不算色狼,大家给个公
正的评价吧。)

  「恩,正看日记呢。」我的语气不知会否把所读到的内容泄露出去,如果是
的话,那她肯定会尴尬的。

  「哦,那你能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吗?」这个邀请有没有暗示,我当时不敢肯
定,但却有种莫名的成就感,有人需要我。

  走出房间我没有直接去敲门,而是先下了楼。来到一楼总台的左侧的小卖部,
我随意买了一些零食和饮料。(绝对不含酒精,但也不是碳酸类的,我比较喜欢
王老吉凉茶,可这儿没有。)

  旁边居然有出租影碟的,问了前台的小姐,她说可以安排影碟机来播放。

  于是我开始选择,港台片解闷不错,但气氛无厘头的让人不敢恭维,大陆片
严肃但有时沉闷的让人昏昏欲睡,只有欧美的有些老片子才能吊起人的胃口,最
后我选择了由弗拉基米尔。

  纳波科夫的同名小说改编斯坦利。库布里克导演拍摄在1962年06月1
 3日上映的影片又名一树梨花压海棠,(虽然我本人喜欢丽芙。泰勒,但这个
影片还是这一版比较耐看)记得曾经写道,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
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一丽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
齿上。洛,丽,塔。

  在早晨,她就是洛,普普通通的洛,穿一只袜子,身高四尺十寸。穿上宽松
裤时,她是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丽。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雷斯。可在我的怀里,
她永远是洛丽塔。

  小叩房门久不见开,轻轻转动门柄伴着细声地呼唤,我进了屋。幸亏没让服
务员来帮我接影碟机,要不她得被室内的景象吓上一跳,柔和暧昧的灯光下玉体
横陈,挑逗的表情令人欲火升腾。(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就会诱惑你一把,
所以你时刻要做好打大仗,打硬仗的准备。)

  不要在这时候跟我说什么人生态度和理想抱负,首先要动之以「情」,然后
才能晓之以理,知道吗?(男人此时的思维方式接近于黄药师和田伯光的结合体,
什么仁义道德条条框框?暂且放下。天下有如此……那个词我不想说,用性情中
人来代替吧,我又焉有不从之理。)

  放下那个劳什子的影碟机和一塑料袋的吃食,我表情古怪。想说什么,又不
知该说什么,反正一切尽在不言中吧。如何有个完美的过渡呢?总不能猴急般地
扑上去,那岂不是大煞风景。(不要认为任何情况下,都会发生这种事,有时这
也是一种精神需求的暗示,你可别草草把自己解决了就完了,那女人搞不好会很
伤心的。心里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哟,你自己掂量。)

  还是库布里克在关键的时刻给了我灵感,我让自己仿佛置身于充满青草气息
的树荫下,望着一个光着脚扑倒在地上的女孩,脸上带着不经意的表情翻阅着书,
而光洁的小腿则上下舞动着,少女那起伏的曲线,无不让人感受到一种矛盾的带
着少女气息的清纯的性感。而眼前的女人虽已算不上少女,但青春依然挂在她的
脸上,红透的双颊带着羞涩的渴望。

  「累了吧。」我让她翻过身趴着,手指绵韧地在她的肩胛骨附近按揉着,又
捏过紧张的脖子连带后脑的风驰穴,另一只手呈鹤嘴状顺着脊柱向下啜捏着,路
过背后的带子,很自然地将它们挑开,如纱般的透明下露出了两道白色的弧线,
先不理它们。

  顺着背后督脉各大穴一路按下去大椎,身柱,神道,至阳,肝愈……然后顺
着腿部的背侧一直捏到足跟的昆仑穴,相信酸痛伴随着热流般的舒适感在体内运
转了一个周天。

  (在家时我常帮爸妈按摩,而且小时侯经常陪爷爷去做针灸,所以有些穴位
还是很熟悉的。)巨大的松弛让她几欲睡去,可当我离身去拿饮料时一只手却拉
住了我。

  剩下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静谧深沉地吻带动相互挚热地抚摸,湿润的舌尖
把炽烈的火焰引燃全身。不管是男孩还是男人都迷恋那胸前的饱胀,因为原始的
母性将他们吸引。

  在缓慢中寻找默契,在快速中寻找释放。灵体如同两条激缠的龙时而跃上青
天,时而钻入深渊,忽忽然搅动着雷电。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
中开,最后才在地动山摇中水乳交融……

  我躺在她温存的怀里,头枕那团柔软,电视画面里的洛丽塔一如既往的清纯。

  青春和岁月也能有如此反差的美,看来上帝造人的时候忘了教他们因循守旧,
才会被狡猾的蛇引进了。脑后传来砰砰的心跳声,不知是高兴还是羞愧让它听起
来如此急促,真想返身去拥抱它们。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嚼着买来的梅干杏脯,感受着身下的肤凝脂滑,今天的夜真是格外的惬意。

  正是,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啊,畅快!

  高潮过后是超越快感的可怕清醒,(假如你没迷糊着睡去,即使睡去也有醒
过来的时候。)这是我个人对性的第一个理解。随着电影的结束,戏剧性的情节
已经翻过,要面对更冷峻的现实。所以刚才的惬意转眼就化做了有生以来最深刻
最冷静的一次剖析和长谈。

  我们又在一起了。身体的热度在消失,话语也变的冷静。(绿色椅子,我也
看了,可现实中的前因被简单的镜头所忽视了,只剩下朦胧的感觉,远没有近在
眼前的真切可怕,可能导演认为男女关系没有想的那么复杂吧。)

  「恩,你……」我想问她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但却问不出来,可能那样
会尴尬吧。

  「我,是个曾受过伤的女人,感情经历虽算不上丰富,但也够深刻。」听她
说着这种话,感觉她就象一手举着香烟一边呆滞着眼神诉说经历的世故女人,可
实际上不是。

  「初恋吗?我只知道他比你小,跟我一样。」这么说不知道是否唐突,但总
得做出尝试。

  「恩,算是吧。人家都说初恋是难忘的,成功率也是最低的,可印象最深。」

  那声音虽从我脑后传来,却似飘过了座山般虚无。

  「你……那段时间喝酒跳舞……还……也是因为这个?」停歇很多,代表着
太多敏感在里面。

  「嘶……」她长吸一口气,仿佛想把内心的痛苦一股脑地压出,但再吐气时
的抽搐却更显伤痛,接着又说,「报复是一种自残,也许根本伤害不了要报复的
人,却把自己伤的更深。」

  「我也算报复的一部分吗?」我没恼怒,但很关心这个问题。

  「你……跟他们(一个个和她纠缠过的陌生的过客)不一样,但……」在汉
语里,凡是问题都怕加这个但字,因为它包含了太多的转机和危险,被赋予了太
多的含义,就象武学里的后着一样繁杂可怕。

  「为什么?不一样?」追问着不给喘息和思考的机会有时就是我的风格。

             第十一章 情敌事件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还是她不想给出答案,我不知道。

  确实,这很难解释。可能有的人对她的行为深恶痛绝,但万事皆有因,佛家
说,由爱顾生怖(恐惧),由爱顾生恨(怨恨),要参透七情六欲矫身正行一辈
子,恐怕没几人能做到吧。不是我为她开脱,是我凭直觉认为她不是那种人。

  (一时的欢纵,和为人轻浮是两码事。)你能说维克多。雨果笔下出卖身体
的芳汀是坏女人吗?你能说守身如玉却杀人如麻的李莫愁是好女人吗?)

  看不见未来的事物可以称做虚幻,可未来是人创造的,而不是你为自己逃避
艰辛过程设下的厚障壁。(感谢中庸教育体制下死板的政治课激发了我对哲学的
喜爱,辨证的看问题,辨证,Ilovethisword。)

  夜色深沉冷酷,静谧无边,落针可闻,而心中的声音却清晰的惊人。我现在
对她的感觉是什么?我可以抛开她吗?我能容忍她的过去吗?她又能容忍我的过
去吗?(要说荒唐,我没资格说她,因为我也不能自清。)我自己的答案在哪里?

  这些和前几天想的事混杂在一起,搅得我心好乱,而我必须要从这堆乱麻里
理出个头绪。我好想有个人,能给我点儿指点。

  「你……挺可爱的,但不失成熟,只是还不能完全成熟,时不时要露点儿孩
子气。」第一次听她公正地给我评价,心里很感动。

  「很聪明,知道勤奋。就是有点……有点儿好色。」后半句又是很小声,但
我已听见了,我觉得很贴切,我承认。(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

  人焉搜(通假字,敲不出来,顾用现代的代替 哉?人焉搜哉?)

  了解一个人,看他言行的动机,观察他所采取的方法,考察他安心于做什么。

  这样去了解,人又怎么隐瞒得了呢?反过来,我对她也看的很清楚,日记里
的心境无不暗示着她的性格。)

  「食色,性也。」我用了惯用的话来敷衍自己的缺点。(无论是饮食中的男
女,还是在色欲下生活的男男女女,观其色,赏其颜,都是首要的。面对人类的
第一感官,我们的好色却也无可厚非。)

  「贫嘴,知道你读书多。只是把圣贤的道理都当装饰物挂着,自己却任意妄
为。」听着这略含甜腻的腔调,真让人舒心。

  「我的作文为何会在你那儿?」这个疑问已不用自己再去日记中求证了,向
本人问吧。

  「不只那文章的,你给湘云的信我也都留着呢。」她说的平淡,但我的疑问
依然,好在她又说了,你们分手后她要把它们都烧了,是我偷偷把它们都换掉了。

  (有些讽刺的是她烧掉了自己留下的情书。)

  「你?都看了?」我惊诧她的此举。(女人的行为还真难以理解,她留着别
人的情书干什么?我的情语能比那人高明到哪去呢?无非还多了很多生涩,毕竟
我这人爱胡思乱想。)

  「恩,虽不是写给我的。但我都看了。」她好象很憧憬什么似的,说词吐话
都开始象在自言自语,写的真美呀,是个女人都会动心的,挚情挚感,真诚意切。

  可惜……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代我伤感了片刻,接着又说,可惜还是没有留住她,有
时光打动是不够的,缘分也要上天赐予点儿运气才行啊。

  何为天赐良缘?上天安排让我们偶遇,又巧妙设下了发展的内因外和,最后
让我们水到渠成,花前月下吗?

  我悄悄地翻转过身体,将她抱住,当真是琴瑟相和,曲乐成谐吗?且让我们
自己体会吧。

  前面已经说过了,性不能代表感情,但可没说不能引发感情。今天是双方在
清醒的情况下你情我愿的付出了自己的身体,即使第一次是意外,那么第二次就
是必然了,再说哪有那么多意外?

  「我……喜欢你,晓月。是真的。」我的口气和缓而郑重,虽然和气氛也许
不大相符,接着又问她,「你呢?对我什么感觉?你对我已有评价,而你应该感
觉到了我的变化吧。」

  沉默……

  「现在?恩……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你不一样。真的……有时我很
恨自己的。」她的声音也变的真实起来,你也知道我不象你想象的那样好了吧,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了那个样子?

  「你忘了他了吗?」任何时候,任何适合恋爱年龄段的男子都最关心自己真
心喜欢的女子是否能保证内心的唯一归属。

  「唔……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这个答案可不是一个好答案,湘云也
给我同样的答案,这个答案的终点是分手,我看见了。(其实这个问题问的还太
傻,如果她完全忘记了,也不会再矛盾和作践自己了,矛盾就代表着没忘。)

  「那你选择跟我在一起吗?」我问着,我这个人虽然年龄不大,但性格却是
很倔强的那种。(虽然外表看上去很内向,但内心其实很决绝,一般我只给人一
次机会,错过就是永远的错过了。)

  「我们在一起会很……难的。你知道吗?现在难,将来更难。」这次的矛盾
我揣测不透,是恐惧社会家庭的压力,还是仍放不下那段感情。

  「你想说我很幼稚,看问题不够远是吗?」想起她考试前的态度,真不敢相
信她今天的优柔寡断。

  这几天我想啊想,从古代想到现代,从现在想到未来,想来想去都是一个结
果,那就是——现在已经放不下她了。(男人有时喜欢一个女人的理由很简单:
美丽,温柔,本性善良。当然我没说不够美丽的女人就没人爱,但远没有美女来
的那么快,那么直接。从古到今的文人墨客一直在为女人的花容月貌大唱赞歌,
什么是一见钟情,一眼就爱上了她(他)。靠的是什么?眼睛!)

  先抛开我有没有弗洛伊德所说的恋母情节这个问题不谈,单凭她的美貌和温
柔已经给了我足够的勇气。一般情况下普通男子对美貌的女子采取观望态度,因
为一般都有自卑心理,怕受到感情和自尊上的伤害。但现在我的这个问题已经越
过,摆在面前的只剩下大胆追求了。

  毕竟肉体上的接受和心灵上的接受还有很大距离。现在社会上的一夜情比比
皆是,出轨离婚的已经成了让人习以为常的事,所以抓住一个女人的心远比得到
她的身体难的多,所以说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而我才刚刚爬到
山脚而已。

  由于我身处的位置,是看不到她的眼睛的,所以只有先听她的声音来辨别她
的心情。而她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放在脸上摩挲着,希望
能给她点信心。

  我……(这时,千万不要说别逼她之类的话,那样我会疯的。同样的答案,
我可不想在两个女人嘴里都听到。)愿意和你在一起。但你要先上好学,将来怎
么办,等你毕业了再说吧。后面这四句话说地很轻,也停顿的很长,长的就象1:
0领先的足球赛迟迟不肯吹响的终场哨音一样,所以当它们从肺部凝结成气体又
穿过声带越过舌头和牙齿转化成人类语言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有如被赦免无罪
的死刑犯一般如释重负。

  告白的含义是什么?匆匆地包含羞涩地(大胆地理直气壮地)陈述了自己对
某人的感情,然后战战兢兢地(洋洋自得地)等待某人的裁决,而裁决的结果有
的预先有知,有的心里没底,有的明明已有答案却非要多此一举在让对方在欣喜
中再来一次深情地确认。

  翻身我凝视着她的眼睛,看见了,我看见了,那为我而存在的感动,那为我
而流露的感激,虽然还有些须畏怯,虽然还有不少迷惑,但至少有了属于我的东
西。

  (其实女人这个过程远没我想象的这么简单,但总算是个好的开端。男人有
时就是很急功近利,少许的成功就容易让他们止步不前,殊不知爱是漫长的历程。

  也给在座的诸位男士一个忠告,即使你得到了一个女人允许你走近她的机会,
你也得到了她的感情上的承认,那你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抓住她容易,永
远地抓住她很难。

  你只是临时得到了一个展示你爱的契机,是不是能变成白头偕老的结局,还
有很长的路要走,并且一路会很艰难。这也是一次考试,你和她都参加的考试,
有很多人领了准考证,还没走很远就退出了,有的人走是在走着,但已是疲于奔
命,还有的人已经更换了考场重新在考。这些,我都看见了,而我自己还在顽强
地考下去,因为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总有毕业的那一天。)

  回行的列车在滚滚的闷雷声中启动了,我和她将回到不可预测的现实中去。

  虽已互相认知,但面对前方的坎坷我们还是压抑不住心里一丝不安,我能从
她的目光里看出,她能从我的神色中察觉。

  正望着窗外发着呆,忽然一只手伸来握住了我的手,好温暖,真想就这么一
直依偎着坐下去,让时间凝固。彼此眼神的交流充满了迟来的欢喜,好象经历了
很多年,我们才重新见识到对方本来的面目,命运从此让两个人走到了一条共同
的轨迹上,管它是弯是折是曲是直,我将尽力让它保持成一道连续的线,不会再
断开,相信她也是,真的是吗?

  到家听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老爸升官了,但要被派到南方去。他还说先把我
送去学校然后再去上任,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平时寡言少语的他还能做领导,
惊奇之余我不免有点自豪,老爸!你真是好样的!

  但高兴归高兴,心里的秘密也让我显得很小心,毕竟这件事太具震撼力了,
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一个文人曾说过,心中藏有秘密的人是世界上最不快乐
的人,因为要保守它会承受太多意想不到的压力,尽管我的是幸福的秘密。

  再赴学前的短暂时间里我还见到了那个他,晓月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他叫
胡杨,和西部的一种树同名,但他的人可不象树,在我眼里他更象是一堆毫无意
义的杂草。

  遇见他是个意外,哼,我这两年的意外还真多呀。那天我从家里溜出来,
(最近来我们家道贺的邻居成倍的上,我和老爸都成了小区里的名人)骑着车来
到了晓月家楼下,我想给她个惊喜,还买了一盒香草味的冰激凌。刚要敲门,就
听见屋里一阵争吵声,我放下了要敲门的手,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

  很明显有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晓月也很激动,但他们还是很克制不让声音传
的太远,显然不想惊动周围的邻居,我也只能透过房门听见个大概。由于是白天
我不敢明目张胆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只好凑得近一些,隐约听到那个男人在质
问着,「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找不到人?」

  「我上哪儿你管得着吗?你赶紧走吧,看见你我就恶心。」晓月的声音好冷,
听的我都心寒。

  「恶心?原来你看见我时怎么不觉得,还总粘粘糊糊地缠着我,我看你才恶
心。」一个大老爷们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没有什么好值得原谅的了,我的拳头在握
紧。

  「你……混蛋!」绝对是暴怒的女人样子,我可以想象。

  「对,我是混蛋,你也好不到哪去,你……个,贱……」他还算有最后那么
一点修养,没把最后的词汇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不知是谁打的,我猜是晓月,要是的话,俩字儿
「痛快」。

  「你还有脸怪我,还有脸打我?本来我还以为对不起你,看来,没那个必要。

  你呀,活该!「原来这厮说话伤人是这样的无耻,真枉费了晓月对他多年的
痴情。

  这时楼上有人下来,我急忙闪到边上,等到人下去了,我才又重新回到门前,
这时里面晓月好象已经开始哭了,那混蛋还在不依不饶地说着,「你还有脸哭?
和那么多男人浪的时候,你怎么没顾及自己的廉耻呢?」听不下去了,再听我就
炸了,心里简单盘算了一下方案,我敲门了,正常地敲门。

  「谁呀?」声音很不耐烦,是那个家伙。

  我不回答,继续敲。

  「谁呀?来了。」听着他走到门前,我做好了准备。

  开门,一秒钟,两人对视,好一张英俊又让人恶心的脸,当它和我的拳头接
触的时候,我想起了里的桑德尔,但我可不是被饥饿折磨得无力的汤姆。金,下
巴上一寸的地方容易致人昏厥,我就是照那儿打的。伴随着我指节的疼痛,他象
门板一样倒了下去。还真是一声没吭,他晕过去了,我跨步进屋,冲着惊愕的晓
月一摆手,示意她别出声。

  然后架着他就往门外去,你别说,这昏过或醉倒的人跟死人似的,死沉死沉
的。

  「你?干嘛呀?你要带他上哪去?」她惊恐地问着,但似乎更关心我的行为
是否要出格,这让我很欣慰。

  我回头冲她笑了一下,说,「没事,我只是把他送回去。」

  「你,知道他住哪吗?」晓月还是对我的意图表示怀疑,看来她怕我把事闹
大。

  「哦,他住哪?」还真把这茬儿给忘了,我赶忙问。

  「我跟你去吧。」她还是不相信我就此罢手,起身就要过来。

  「不用,你出来让人看见,让邻居看见了,会怀疑的。」我真的不会把他怎
么样的,刚才气过头了。我尽量把语气放轻松,其实心里还气的不行。

  「邮局后面那栋,603,3单元,4楼,中间那个门儿。你这样行吗?架
的动吗?怎么过去呀?有点距离呢。」她已经平静点儿了,但更担心事态的发展
了。

  「没事,我到楼底下叫辆三轮把他拉回去。你等着我。」说完我弯腰把地上
的冰激凌捡起来,冲她晃着,说,「拿着,给你买的,吃了冷静冷静。」

  她接过,用微笑地目光望着我,但脸还是因为泪痕而显得憔悴。

  走到楼下的时候,一个男人出门倒垃圾,惊讶地看着我俩,他可能就是那个
爱放A片的王三哥。

  「哟,这胡杨怎么了?喝多啦?」疑似王三哥的男人关切地问着。

  「是啊,喝了八两呢,赵老师让我送他回去。」我的学生模样把他迷惑了,
好在他离我们有段距离,要不然没有酒味儿,还不露馅儿了呀,赶紧走吧,说着
我们出了楼道。

  来到他家楼下,我可犯难了,这四楼怎么上啊,刚才下楼还好说。管他的,
往楼门里一扔。刚要转身走,一琢磨不行,大活人躺这儿还不有人报案呀。旁边
一个小铺儿,买了一瓶小二,抹了点在他嘴上,又倒了些在他身上,酒水一激,
他有点要醒,我等了片刻,好在这时没人经过,他也没再动,我把酒瓶扔在他旁
边就离开了。

              第十二章 离别

  晓月看来很焦急,看见我以后忙问怎么样了。我轻松地安抚她,要想安抚别
人,最好自己表现的轻松些。看着我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好象也放了心,接着嗔
怪我鲁莽,但神色已经很和缓了。我挠挠头说,我先在这儿呆一会儿,怕他再来
闹。

  「恩。」她只是轻声的应了一声,显然是希望我现在陪着她。

  正当我想过去抱住她时,电话铃响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喂
……」她刚喂了一下,对面就传来咆哮声,是那棵「树」(以后我在心里一直叫
他树桩子,因为此人木的可以),他的声音大得我都听得见,「那小子是谁?也
是你的姘头吧!好啊,你还真不要脸!找了个更小的男生……」

  没等他说完,我就抢过了晓月手里的话筒,用冷冷的声音说着,「我是江耀
宇,你说话放尊重点儿!你再来这儿撒野,我见一次打一次。」

  「你等着,我已经报警了,你等着进班房吧。」这家伙还真没出息,挨了一
拳就报警抓我,我心里还是难免有点惊慌,毕竟这事不能张扬,而且我马上就要
去学校了,但嘴上不能服软,我接着说,「报就报吧,随你便!等我出来,别让
我看见你,最好赶紧滚回英国去!下巴没掉吧?」最后一句是很阴险的威胁,相
信他应该有所领悟。

  放下电话,我颓然地叹了口气,转身对晓月说,「那混蛋报警了。」

  「什么?那该怎么办?」女人就是女人,遇事爱慌张,不过这种慌张也体现
了对我的关切,我很感激。

  「没事,我没持械,况且只打了一拳,大不了拘留7天,7天时间我还有,
不过你要给我送饭呀。」说完我还对她笑了笑,尽管笑得有点僵硬。

  「我去给你作证,是他要打我,你才出手的。」她好象有点失去理智,说话
直哆嗦,而且有点语无伦次,断续着又说,「你要去上学了,谁知道会不会留案
底?」

  原来她担心这个,我忽然感觉什么也不怕了,就是杀人了,也没什么好恐惧
的。

  门终于响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喊着,「有人吗?我是派出所的。请您开下门。」

  他们一看我不大,连手铐也没带,直接就坐车来到了街道派出所。一进派出
所就坏了,迎面遇上原我爸他们厂的保卫科干事谢叔叔,他已经调到地方当片儿
警了。他一看见我也一楞,接着走上来说,「小宇?你这是干嘛来了?」

  「这孩子把一个留学生给打晕过去了,人家报警了。」一个中年警官对着谢
叔叔说着。

  「什么?他可刚考上大学,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爸还不知道呢吧。」谢
叔叔虽嘴上怪着我,却一个劲的冲那位中年警察递眼色,然后把他叫到一边说着
什么,还边对着我比划着,好象在交代我的情况。

  「小江,你别害怕,你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从老谢那儿了解了,没想到你还是
个好学生呢。但你今天的行为实不可取,打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对的,你还有大
好前程,这么冲动怎么行呢?」中年警官这会儿非常和蔼,就象长辈一样语重心
长地教导我,我连连点头,但心里有没有听进去就只有我自个儿知道了。

  「他老师也做证说,是她前男友先要打她,他才动手制止的,又是在家里,
所以调解一下就行了吧,张科长。」一个年轻的片儿警对着中年警官交代着,看
来刚问完晓月。

  「恩……就这样吧。小江,你去赔个礼,认个错,我看先回家去吧。」中年
警官说完带着我到了另一间屋子,胡杨正坐在那儿生闷气呢,活该!

  「对不起,我一时冲动,没伤着你吧。」我的语气很诚恳,至少听起来是这
样的。

  「哼!少来!你以后小心点!」他的下巴好象刚复位,说话还有点不利落。

  「小胡,你也大人大量,别跟小弟弟一般见识了嘛。一个大学生,一个留学
生,都是受高等教育的人,姿态高一点。」中年警官安抚着他,他也就不吱声了。

  从派出所出来,我又被谢叔叔叫住狠狠地训了一顿,但我很感激他,我知道
他是为我好,但不知道他告诉我爸没有,心里很惶恐。

  那边晓月在不远处对着胡杨说着什么,听不清,但表情很严峻,很冷酷,以
致胡杨的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沮丧,默默地点点头,用怨恨的眼神瞪了她一眼,然
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看来他们是永远的结束了,这让我心里莫名地高兴,真得好高兴,要不是谢
叔叔还在说话,我真想扑过去拥抱她的。

  谢叔叔终于进去了,我急忙跑向晓月。本以为她会很高兴,但她只是平静的
说了句没事啦,让我很失望。她接着说,「让我今天先回家,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无奈地答应了,有些事不是说忘就一下能忘的一干二净的,需要给她时间,
只不过我不想这段时间太长。

  和晓月分开后,我百无聊赖,又不想回家,溜着溜着我就溜到了小舅的电器
修理部来了。(小舅就是教我学拳的那个舅舅)看来我也想找个人说道说道,要
不憋在心里,快憋出病来了。

  「什么?你有女朋友啦!你个小东西,人不大,花花肠子不少,你舅我还没
结婚呢,你就敢玩这花样。」小舅拍了我脑袋一下,递给我一杯茶水。

  「你可千万别跟其他人说,尤其是我爸妈。」我抱住他使出了擒拿手,我们
爷俩差十岁,平时好得很经常没大没小的打闹。

  「小样,要告诉你妈,还不撕了你。」舅是什么水平,我已经被反擒拿了,
他话里带着笑,看来对我的信任很高兴,他又问道,「是哪儿的女孩子呀?这么
不长眼,看上你这么个小家伙儿。」

  「哦,这得保密。不过将来喝喜酒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喜滋滋地盘算
着,这话说得自己心里听着都受用,不知晓月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一切相安无事,老爸并不知情,在他和我到了学校以后才和我长谈了一次。

  大学生活和预想的没什么两样,电影电视上已经都快介绍烂了。到了宿舍,
见到了其余七位好汉,来自五湖四海,先报年纪后排座次,我位居老四,人称江
四儿。

  由于老爸要赶火车,我们在简单安置后,就来到一家饭馆吃饭。临别老爸和
我都喝了点儿酒,父子的交心也就开始了,「小宇,你有女朋友吧?」老爸就象
个慈眉善目的老僧般望着我,关爱中带着威严。

  「我……恩。」不知道他知道多少,我不敢否认,心里暗怪小舅出卖我。

  「听说你上初中就有了,叫什么云的女孩子。」他抿了一口酒,接着说,好
在你中考考上了,要不然我一定会收拾你的。

  老爸的语气很和缓但也很清晰,我心里惶惶的,说,「已经结束了。您放心,
我知道孰轻孰重。」

  「恩,我要是不了解你,还能容你到现在。」老爸心情看来不错,不会发火。

  「您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试探着问道。

  「啪!」一个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卡通的套套造型冲着我微笑着,妈呀,这
玩意儿我都忘了,怎么在他这儿。

  「你小子,可把你妈吓坏了。但我跟她说,你会好自为之的,让她交给我来
处理。哼,要不是因为这个,你只怕清华也考上了吧。算了,反正也这样了。不
过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虽说十八了,也上了大学了,但人生的路还长着呢,不
要辜负你妈和我的一片苦心呀。」听着老爸的言语,我脖子后面冷气直冒,眼里
有点酸涩。

  「女朋友你现在要交,我可以不管你,因为我知道你对学业的重视程度,而
且你也成年了。但道德和做人准则你还小呢,差的远呢,你为人家女孩子着想过
吗?我要是她父母,杀你的心都有,你知道吗?」语气在此变得严厉起来,显然
他对我的行为要斥责加劝导。

  「我错了,爸。以后我会注意的。」我对我爸从来都很怕,尽管他是出了名
的老好人,但他眼里有一种只有儿子才能体会的杀气,那是对错误行为的警告。

  「好了,这件事就说这么多吧。你要好自为之。以后多给你妈打电话,她肯
定老惦记着你。」知子莫过父呀,响鼓不用重锤,我这辈子是跳不出他老人家的
三界五行了,要不然也不是他儿子了。

  望着远去的列车,我想起了晓月。临行前,我买了个新日记本送给她,当她
看见封页上写的新箴言时,先笑后哭了,我写的是「海棠依旧,芙蓉欣然」

  她没来送我,我们的离别之情都化做了一番消魂的缠绵,当我离开沉睡中的
她时,看见了她眼角残存的泪痕,我没有哭,(我很少哭,但一哭就是号啕大哭),
我怕吓着楼下的王三哥。

              第十三章 军训

  大学生活都从军训开始,穿着国防绿走正步拔军姿,有时还要练一练军体拳,
(在我眼里,那拳就是花拳绣腿)唯一记得军训里的事就是拳打教官的是事了。

  不过这次是人家要求我打的,不打都不行,以致后来晓月说我是一介武夫,
文的不行,就来武的。

  「江耀宇!汪建成!出列!」从地方军区调来的小教官比我们大不了多少,
但精气神却不一样,不愧是中国军人。

  「是!」我和老大应声出列,然后立正站好。

  「你们认为军体拳可笑是吧,你俩轮流来打我,打倒我不罚你们,打不倒,
罚站军姿三个小时。」他说话干脆利落,带着和我们一样的稚气。

  「我……我们不笑了还不行,教官,就别和我俩一般见识了。」老大嘟囔着,
因为他的体形有点儿象王晶,要打教官不容易,用相扑还差不多。

  「快!这是命令!」小教官对旁边女孩子们的注视有点恼火。

  「好……吧。」老大勉为其难地摆了个架势,冲了上去,结果可想而知,就
象面口袋一样躺在了地上。我看出教官根本没使劲,还在他倒下时担了他一下,
摔的一点儿也不重,教官这人还真好。

  「江耀宇,你上。」教官拉了个防守的架势,难道他看出我的拳头带风了?

  (长期练武术的人,讲究劲由心发,拳到吐力,时候长了,拳脚都虎虎生风)

  「是!」我摆了个起手式,习武之人尤其讲究尊重师长。(汗,跟那个没关
系)

  一个回合,教官倒了,我还站着。我冲拳是虚招,脚下才是实招,轻轻一带,
手上出于敬仰抽了他一把,把他轻轻地放倒,不过他的手肘顺势在我的肋间扫了
一下,很疼啊。我赶紧上前把他了起来,一抬头无数只惊异的眼睛看着我,我脸
上烧得厉害。

  「教官,我们这就去罚站。」我很不好意思,这太离谱了。

  「你……」小教官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拉着老大,走到远远的一块太阳地儿下拔起了军姿。

  隔了半晌,老大才木木地说,「你……怎么弄的?我没看清。」

  「别说话,总教官过来了。」我提醒着他,心里很后悔。(真后悔,学拳时
舅舅教导我,除了防身,未经许可是不能随便展露拳脚的,他教我都是经过他师
傅同意才能传授的,现代武林的规矩和旧时相比是没有改变的)

  「江耀宇同学是吧,我是李教官。」总教官很和气地问我。

  「是!教官!」我姿势没变,表情也很谦恭。

  「你?学过武术?」他又问。

  「是!小时候和舅舅学过形意拳,大概四五岁吧。」说着,我觉得我真没想
卖弄,这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会惹麻烦的。

  「哦,难怪。好了,以后注意纪律,归队继续训练吧。」总教官就是领导,
说话深藏不露,听不出喜怒。

  军训过后我成了新生里的名人,谁都知道有个土建系9*  级的师弟把教官
给放倒了,宿舍里我更成了传奇人物,老大成天拿我的经典故事出去骗小妹妹。

  (费什么劲呀,理工科学校能有什么美女)

  我除了不泡MM和别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上网,看片,打游戏,尽情享受
轻松的时光,和同寝的哥们也是情同手足,尽管也会闹点小矛盾,但都无伤大雅。

  只是我心里的秘密是谁也不知道的,我每个礼拜都寄出一封信,电话费也很
高。和爸妈是两周一打,和晓月是三天一打,有时一天一打。

  主要是和父母就那么两句问候的话,实在有代沟。晓月就不一样了,即使是
废话,也要说上一两个小时,大家能理解吧。

  记得第一次和她通电话,我找了个很远的公用电话亭,插上磁卡拨号,电话
通了,里面传来她熟悉的声音,「喂……」

  「是我……」说了一句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钟。

  「小宇吗?」她的声音有点抖,听得我想哭。

  「恩,是我。」还是废话加沉默。

  「现在好吗?怎么才打电话来?你还真狠心呀。」听着这个声音,我感觉有
说不出的幸福和安宁,就象心里有人在拨动甜腻的和弦,震得一阵阵发麻。

  「我……好想你啊,可惜也没张照片,走的时候忘了要了。」这不是肉麻,
随口就说出来了,属于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的自动状态。

  「恩,我也是。照片我会给你寄去的,你要记着我呀。」已经带着哭声了,
我感觉眼睛有点酸,感觉不抓住这个声音,我就活得没什么意义了……

  那晚我们聊了很久,直到卡上的钱都用完了,当变成盲音后,有种天塌了的
感觉。思念是什么?它就象一根很坚韧敏感的丝线把两个人的心穿在了一起,一
个人的心收紧,会带动另一个人的心也跟着痛,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都可以尽情的
传递,无时不刻都存在着,人离得越远,线就绷得越紧,拉得生疼。

  通过这件事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所以我要时常保持和她的联络,但电话
费太高了,而且也不方便,我需要一部手机,但那很贵的。对父母的索取太多了,
我实在张不开嘴。于是决定自己解决,但要挣钱就得有一技之长,我还是个正在
学习的学生,难不成让我到大街上卖艺,那太可笑了,而且也挣不了多少钱。正
当我苦恼呢,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找到了一条谋财的路。

  一天,宿舍的老二正在听歌,突然CD机不动了,任他敲敲打打也无任何反
应,他哭丧着脸哀叹中国制造的质量太差。我忽然想起我会修啊,我跟着舅舅可
不止是学拳来着,他店里的收音机半导体废旧电器我可没少摆弄呀,连修表都多
少懂点儿呢。

  我让老二出去借了个电笔,把CD机拆开了,他一开始死活不让拆,后来我
把我的拿给他(我的可是索尼原装的),说修不好就把我的给他,他这才同意。

  捅咕了半天,发现是有个电容烧了,我让他去按型号买了个电容,又借了把
电烙铁,左点右插的居然就修好了。从此我又多了个外号叫「武班」,就是武松
加鲁班的意思,但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赶快挣钱。

  买来电器维修的书,我通读了俩月,同屋的兄弟都说我魔障了,人家是花前
月下追MM,我是寒窗苦读想MONEY。接下来我就免费试着为同系的同学修
小家电,什么单放机CD收音机甚至还有电脑显示器。有成功,也有失败,好在
大家都很支持,成功了请我到食堂吃顿饭,失败了顶多牢骚两句也就算了。

  这期间我还是承受着高昂的电话费用,只能从生活费里挤,晓月就是我的精
神支柱,没有了她的声音我感觉就活不下去了,(请原谅我的夸张,也许根本就
不是夸张)可能真是魔障了,为爱情而魔障。当我每晚借着月光,把她的照片放
在手里摩挲的时候,仿佛总有一股神奇的电流从心里穿过,这就是思念吗?这就
是爱吗?

  为了时常的通话,我开始节衣缩食,尽管爸妈给我的生活费在同期的学生里
算很高的,但相对于我庞大的通讯开支来说还是不够的,中国电信公司应该奖励
我这个忠实的客户。有人说鸿雁传书,但我等不了那么慢的来信速度,信也写,
但电话照打。就这样过着苦行僧式的爱情生活,我还是感到很幸福,基本上除了
学习,她把我生活的每一部分都占据了。叶倩文在里唱的,越近越朦胧,越远越
情浓,当时大概就是这个意境吧。

  经历风雨终会见彩虹,随着我手艺的见长,已经开始在学校里收费开张了,
因为属于无证经营,我的收费很低,但多少已经能贴补点支出了。

  这么干也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很快在一个电器维修铺找了份差事,利用空
余时间帮忙修理,有了固定的月收入。

  另一方面,我和晓月的感情也在这半年里突飞猛进,她总说要给我寄钱,但
我岂是那吃软饭的主儿,坚决地拒绝了,我也不让她把电话打过来,借口说学校
有限制。随着了解的加深,我们也会象恋人一样拌嘴了,吵架是吵架,但吵得很
甜蜜,感觉更象在糖炒栗子,火的温度让果实变的成熟,实是炒出了散发着诱人
香气的美妙结果。

  记得有一次我生病请假,在宿舍睡了半日,中午老大买了饭和药给我吃,可
我却心里空落落的。可能身处异地又身染寒疾吧,会加倍地思念家乡,思念父母,
思念心里的那个人。我爬起来,穿好衣服跑到院外的电话亭,那人少,我可以尽
情地打。因为是白天,我直接打到了她的单位,她一接就火了,「告诉过你白天
没事别往单位打,你怎么这么孩子气呢?好在现在周围没人,赶紧挂了吧。」

  「当时我也生气了,不就打个电话吗?至于发那么大火吗?我也冲她嚷嚷起
来,」你喊什么!我挂了就是了!你忙去吧!「啪的一声我把电话给砸上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复去,气得睡不着,到了晚上开始发高烧。她后来第一次把
电话打到了宿舍,是老大接的,老大告诉她说我病的很厉害,现在正发着高烧,
没法接电话。她一听就急了,后来又接连打来好几次,问这问那的,把老大搞的
狼狈不堪。害的我后来被弟兄们「严刑」拷问,到底跟哪儿藏着一娇呢。

  后来我好点了,赶紧打了回去,不过已是第二天的晚上,短促的盲音只响了
一声她就接了,显然一直守着电话机,接通了她就骂我,我默默地听着,就象晚
回家没有请示的老公被老婆教育一样,她一直埋怨加自责唠唠叨叨地说了有四十
多分钟,我听着心里真是心潮翻涌,人说一辈子遇上个好女人难,可我祖上积德,
居然遇见两个,虽说第一个无缘,但这第二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了。突然她
说了一句,「你聋了,还是哑了,怎么不说话呀?」

  「你说吧,我喜欢听你说,听见你的声音我的病好象全好了,继续说吧,我
愿意听着,说什么都行。」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很平凡,没有什么华丽的语言,
但句句发自肺腑。

  沉默……这对我俩来说是每次激情爆发的预兆,但这次离这么远,身体是够
不着的,既不能抱她,也不能亲她,只能通过言语传递心意。她哭了,由轻声啜
泣转为断续的抽咽继而放声痛哭,为什么哭呢?我能体会,却说不出来,但我知
道,到此刻我算真切地烙在她心上了,永远的印记。

  在学校,很多男女是耐不住寂寞的,很快寝室的兄弟们都伺机而动了,无奈
本校的娇花太少,他们都转向外语学院医科大学等MM集散的院落,有时整个屋
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倒落得清净。老大是和我共过患难的铁哥们儿,我俩走得
最近。他是广东梅州人,平时喜拉二胡,但由于身材过于壮硕一直不受女子青睐,
短短的时间内已连遭心灵重创,以致最近他的琴声愈发的哀怨。

  一日我在屋里读闲书,老大从外面进来了,看他神情凄苦,定是又被人拒绝
了。其实我挺佩服他这种屡败屡战的精神,男人不够优秀,有时就要抛弃面子了,
对女人死缠烂打。结局也无非两种,虽说多数是遭之更大的厌恶,但另一种就是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说实在的,我其实也不是为芸芸女生所喜爱的那种香饽饽
型俊男,要不是运气好,没准儿现在也跟老大一样消沉呢。

  「怎么?没出去?」老大无聊地搭讪,显得很感伤自卑。

  「恩,你又失恋了?」忍不住去戳他的伤口。

  「还没恋,哪来的失恋。」口气沮丧,颔首俯胸,一副标准落寞相。

  「拉个曲子吧,把我的感情也一块抒发一下。」我是真想听他的二胡,他虽
屡屡情场失意,但他的琴却没得说,很有功力的。

  「你想听啥?」看来他也正有此意。

  「哀而不伤,乐而不淫的给来首。」我彻底来了兴致,还把买的可乐拿出来,
给他倒了一杯。

  老大将杯中可乐一饮而尽,宛若是将水化酒吞下,然后引弓拉弦开始了表演。

  我写的可能有调侃的意味,但曲子开始后气氛可就严肃了,因为我彻底被它
打动了。这曲子似曾相识,好象是火车上出站进站时常放的曲子,是广东民乐,
和什么等齐名,但又想不起叫什么。这调子悠扬舒缓,美妙异常,怎么在车上从
来都没听出来呢,而且它象诉说我的心声一样,把我的情绪完全调动起来了,当
真听的我目眩神迷痴痴如醉呀。一曲奏毕,我是意尤未尽,禁不住喝了声彩,好
曲子。把老大给吓了一跳,忙说,「喂,不是吧,真有这么好吗?」

  「当然,美极了,都让我闻音生情了。」我还有点陶醉状,把老大给弄迷糊
了。

  「这是我拉的最熟的一支曲子,也是我学二胡时练的第一支曲子。老大对我
的赞美很感激,他看出我是真喜欢,而不是客套。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原来我听过,但想不起来了。」我急忙询问。

  「彩云追月啊,这可是我家乡经典民乐之一呀。」老大心情一下好起来了,
说起话来也带了三分自豪。

  「彩云追月,好名字,曲好名也好,彩云追月。」重复地念着,突然我心下
一动,其中有云有月,难怪能如此打动我。(后来喜欢听叶倩文的也是因为它用
的是这首故曲的缘故)

  时赶午饭时间,当下拉着老大到院外的饭馆痛饮了一番,我俩都不善酒,结
果酩酊大醉,还相拥着恃歌放狂引来一阵鄙夷地侧目,但此乃情发所至又哪里管
得他人嗤之。若干年后老大的婚礼上,我还让他重拉故曲,暗想嫂夫人(美人一
个,老大则是事业有成)也是被他此曲打动的吧。

  晚上电话交谈时,把这件事告诉了晓月,她还笑我附庸风雅故作姿态,但我
听得出她心里很欢喜我时时想着她。

  转眼第一个假期就要到了,我是归心似箭呀,就要见到那朝思暮想的人,心
中如何不急呢。看着老三老五和初恋的小情人儿甜蜜话别伊伊哦哦的酸劲我心底
也痒痒的,现代社会和古代没什么太大区别,男人对女人的态度还是没变,情深
之处自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我是数月不见佳人呢。

  这第一次返乡我没告之老妈我的确切归期,只是含糊地说春运期间车票不好
买,没准儿上车才补票呢。其实我早早就买好了票,只是这久别的重逢要留给另
一个重要的女人。(汗,我可不是那忘本之人,请老娘息怒)

  路途遥远,思心更重,我在车上简直度日如年呀,好不容易挨到快到家了,
我四点多就起来到洗漱间把脸用碧柔洗干净,又刷了两遍牙,几根软软的胡子也
刮掉,甚至用冷水把头给洗了,可冻的够戗。一切整理停当只等那激动的时刻到
来了。

  列车稳稳地停下,我第一个窜下了站台,迫不及待地在人群中寻找着。(怎
么弄的跟电影似的,可确实如此)那天我穿了一件黑色的棉风衣,显得很精神。

  忽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前面的人缝里传了出来,「耀宇,在这儿哪。」

  飞奔,绝对是飞奔过去。她全身似火般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衬得人越发得
白皙美丽,我急不可待地冲过去拥抱那团火。把脸贴在她冰凉的脸上,心里好塌
实,在这行人众多的地方不敢太放肆,我拉着她走向站台尽头的行李车,一堆堆
的邮包把人们的视线挡住了,对着那被寒冷冻的有点发紫的嘴唇,我吻了下去。

  Longkiss,只吻的天旋地转意乱情迷。冰冰的感觉有泪水淌下,是
激动,还是委屈,总之让人怜惜。

  几个搬运邮包的男子也被我们忘情的一吻所吸引,发出惊叹地议论。晓月急
忙推开我,羞红了脸。她想笑却用眼角扫着旁边的人皱了皱眉,当真美的一塌糊
涂,看的我都想哭,心中感念,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font][/size]

[[i] 本帖最后由 皇者邪帝 于 2011-2-21 04:19 编辑 [/i]]

akakak 2010-8-8 14:29

[size=4][font=宋体]             第十四章 回家再聚

  楼下的歌放到时,我们依偎着说起话来,摸着她还发烫的脸颊,我轻声地说
着,「是啊,我怎么会这么迷上你呢?」

  「呵……我勾引的呗。」她现在已经和我彻底亲密无间了,说话也随便了。

  「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它就是。」我和着歌声说着心里话,她已经不说
话了,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如此美丽,更是可爱之极,啊呀,晓月,我好幸福。」我心里想着。

  漫长的等待,艰难的忍耐,也许就是在期待这重逢一刻的到来,也许就是等
待你的到来。傣族的特有乐器发出如此悦耳的音调,把意境升华,望着那无边的
蓝色,我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离经叛道是否会引发更大的欲望,一直是困扰我内心的一个问题,人总是得
陇望蜀的,我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现在我把时间分给了两个女人,母亲和晓月,但她们都不满足。一个因为是
对儿子的疼爱而需要尽量的陪伴,一个是分别了很久的爱人也需要更多的抚慰。

  作为一个刚刚十八周岁的年轻人我如何处理好这么复杂棘手的状况,是很富
有挑战性的。毕竟生活就是这么实在,你面对的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动物。

  春节的气氛从来没这么紧张过,独自一人的晓月以前都是和湘云一家过节或
是去深圳探望父母,但如今她已经不想和别人分享节日了,但我怎么能把她带回
家呢?即使高数和理论力学也没让我的脑袋这么大过。老爸也没回来,我总不能
把妈妈一个人扔在家里,去和女朋友过节吧,那我的那番感孝的言论不就成了狗
屁了吗?

  农历小年,我和晓月包了顿饺子,虽然我捏的形状不敢恭维,但好在没成片
儿汤。吃着我们第一次共同合作的食物,我俩都挺开心甜蜜的,而晓月却以更让
人感动的姿态让我接受了一次再教育。

  「耀宇,三十儿你就不要来了,在家陪你妈吧。我一个人在家就行。她说这
话时,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做作,很自然。」

  「你?今年不去湘云家过了吗?」我小心地问着。

  「不了,咱俩的关系她还不知道,我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讲,现在我见她都有
点尴尬。她说的很实在,确实有点那个。」

  「那?我初一再来。」我尽量让语气淡化,把这个孤独的结果施加给她。

  「恩,你自己决定吧。」她回答得很轻,看来还是很希望我来陪她,但有不
好意思表现的太过火。

  「你真的行吗?」我还是不放心,怕她难过。

  「真的,孝顺是你应该做的事,再来我们也要为将来打算呀。」她说的很诚
恳。

  放下筷子,我过去抱住她,这一刻我感觉我们就是一家人,虽然现在还无法
让其他人接受她。我心里真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下巴轻轻地在她的
头发上摩挲,胸中被怜惜和歉意填得满满的。那天我为了让她高兴,吃了三十个
饺子,结果回家发现老妈也包了一堆,强撑着又吃了十个,差点没冒了,被老妈
好一顿数落。怎么能让两个女人都失望呢?我真得好好想想了。

  我妈爱打麻将,她的麻友可谓是遍布整个住宅区,所以我琢磨着在年三十为
她安排一场通宵牌局,这样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溜出去陪晓月了。但还有个麻烦,
小舅也和我们一起过年,他怎么安排呢?我决定前去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是不
是令有安排,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还不上赶子去未来的丈人家拍拍马屁呀。

  果不其然,小舅要去文欣家过年,所以只要搞定老妈就行了。我先鼓惑我妈
去和徐阿姨家一起过年,因为她的叔叔也在外地,她和女儿也是俩人过年,而徐
阿姨是我妈的超级牌友。经过不懈地斡旋,这事很自然的成了,而且她们如我所
料还叫上了其他两个阿姨计划了牌局,真是天算不如我算呀。

  我决定给晓月一个惊喜,事先并没告诉她。爆竹声中,旧岁将尽。我到花店
买了十一支马蹄莲,还买了一捧蓝色草本的勿忘我,这可是提前预定的,又准备
了些烟花,准备让二人的除夕过的温馨浪漫些。(其实我早就对放炮没兴趣了,
但看电影电视里女孩子都喜欢,所以也就效颦一把)

  年夜饭局我顾作胃痛状草草吃了几口,等牌局伴随着晚会开始,我就借机溜
了出来。到存车的贮藏室把东西取出,我就悄悄来到了晓月家的门前。门开了,
一张充满寂寞疲倦的脸被我的花吓了一跳,她半天没有动,只是用吃惊的眼神看
着我,接着就有泪水落下。不知是委屈,还是感动。木木地走进房间,我和她还
是无言的相对着,仿佛时间凝固了。突然,楼下一阵破锣般的嗓音吼出几句,你
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的情不变,我的爱不移,月亮代表我的心。

  (王三哥居然亲自操刀演唱,唱到我心里去了。可惜嗓子破了点,要不然崔
健估计没啥戏了,这辈子我要不请你喝喜酒,我就不姓江了。)

  「你听见了吗?那就是我想说的。」我深情地望着她,又把花递上前一点。

  「谢谢……」她有点失语,声音也有点抖。

  「这是马蹄莲我知道,但这是什么花草?惊讶让她的思维停留在具体物质上,
而精神还在迷幻状态。

  「勿忘我,知道你喜欢蓝色,正配你那房间……」还没说完,她已经扎进了
我的怀里,谁说稚气不能感动人,她的泪水就是最好的注脚。

  冲天的烟火印着她的笑颜,仿佛人生在此完整。那边妈妈也一定很开心,我
的任务完成的很圆满。但另一个危机却在不知不觉地逼进我,是因为我重新打开
了一个女人心里的那扇窗户,而她又不想再把它关上。

  我妈听说我前一段时间的事了。晓月不无忧郁地说着,看来不到我临走的这
几天还下不了决心说这事。

  「恩。」我正琢磨着这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联系吗,故此只是含糊地应了一
声。

  「她现在正急着托人想给我介绍对象,估计想早点把我给嫁了。」她的话不
紧不慢,却象大锤一样砸在我心上。

  「什么?」我惊得如同枪口下的兔子。

  「不过我不会答应的,即使她亲自回来,也没用。」看得出她的决绝,却不
知道她心里那个惊人的计划,这就是社会阅历少的缺陷,我考虑事情还太嫩。

  「你害怕吗?」对以后的事我并不害怕,但我对她的问题感到害怕。

  「害怕,曾经有过,但现在我已经不怕了。怎么?你害怕吗?」我希望她坚
定地相信我,事实上她是,而且是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捍卫了自己的忠诚。

  「不。我现在挺幸福的。」她笑着摇摇头,类似天真的表情把我弄的很迷惑。

  四年,我们一定要坚持住啊,已经过了半年了。我希望用实证来稳定我俩的
情绪,其实这是多此一举,女人在感情上有时是最坚决的。

  「只要你坚持,我是不会改变了。」她曾经调侃的表情又出现了,似乎在试
探我。

  「我一定不会的。」我看着她说。(还是孩子气,世上无绝对,虽然有时心
不会改变,但行为却被迫地违背了心意,好在我们的境遇要好的多。)

  最后一个星期我们天天如胶似漆,感觉又要一段漫长的等待,所以有点忘乎
所以的放纵,而我一点也没察觉她的反常,只是加倍的依恋她。等到我登上返校
的列车,她居然一反常态地平静,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事情终究要浮出水面的,刚回校园的一段时间我们的电话还是照旧的频繁,
只是她好象突然理智了,说话以安慰我为主,让我既感慨又有点奇怪。老大终于
完成了他的初恋,尽管只有一个半月,他彻底和我成了无一不谈的好友,尽管我
还有个秘密埋在心底没告诉他。

  三月末,晓月突然消失了,电话没人接,信也不回。我就象陷阱里的野兽一
样焦躁,终于忍不住又把电话打到了她的单位,得到的答复却是她办了停薪留职
然后人就不知了去向。

  我快疯了,甚至想往深圳她父母那儿打电话,问是不是他们把她给藏起来了。

  这期间我人瘦了很多,学习也没了心思,维修的活儿也不干了。

  老大那段时间天天陪着我,怕我想不开,以至后来把新交的女朋友也给气跑
了,虽然他说那女的也不是真心喜欢他,只不过拿他解闷,可我还是很感激他,
心里默默地把他当成一辈子的好哥们儿来看待。丢失了晓月,却认识了一位真朋
友,我多少有点欣慰。

  又过了半个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这人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她
说是晓月以前的同学,在重庆涪陵地区的地税局工作,还说晓月在她那儿让我放
心,暂时安心学习,不要找她,说她现在有事要处理,过段时间再和我联络。

  我当然不能就此罢休,强烈要求直接和晓月通话,但她说晓月并不在她身边。

  我就要她转达我的意思,如果晓月不接我电话,我就到深圳去和她父母摊牌,
她无奈表示会告诉晓月我的话。

  第二天,我终于接到了她的电话,当我说了很多不理智的话以后,晓月也发
了一通火,说她在重庆学习,先不要打扰她,说等年底都结束了再来讨论以后的
事。

  我再次被她的气势所压倒,默认了这件事,但要求定时通电话,她犹豫了片
刻答应了。就这样我们每月打一次电话,暑假我回去她也没在,那年的夏天正好
是世界杯的举办期,我放松了对她的怀疑,要说这世界上能让男人暂时忘记女人
的事也就是足球了,更何况我是个嗜球如命的人。

  转眼又是一年春节,我终于又在家见到了她,当我在她家看见她的时候,感
觉她变化好大。原先披散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短髻,脸好象胖了一点,还长
了一些棕色的小斑点,尽管还是很美丽,但好象变成熟了。这些变化搁到现在必
然会引起我的注意,但当时我高兴地忘乎所以,早把曾她莫名的失踪忘到九霄云
外去了。

  我自己也长高大了些,胡子开始变重,本来在同龄人当中我就显内向老成,
经历了这些事更见了几分成长。

  听说晓月从重庆回来就调到了单位项目部工作,我真相信她是去学习了。她
的英语比之一般大学生要好的多,尤其口语好,就是和正宗的英美人士交流也不
存在任何问题,她说在项目上收入很丰厚,加上她以前为出国准备的钱,已经有
了一笔不小的积蓄,可我现在还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这让我挺惭愧的。

  晓月第一次和我谈到了钱的事,她问我每月的花销和父母给钱的金额,当听
到我每月还打工贴补电话费用时,她眼圈红了一下,然后就平静地要求我降低开
支把钱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电话也要改为一周一打,通话也不得超过20分钟,
但和父母的随便。我很惊讶,她要干什么?

  另外不知为什么,她也不和我亲热了,即使看得出她很想,她也忍着。这是
一次奇怪的重逢,我们虽然少了身体的接触,但好象已经在按家人的方式交流了,
所以对她的安排我没有异议。返校前,她居然自己做了很多川式的腊肉让我带回
去吃,想不到她还会这个,总之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萦绕着我,让我感觉在这
个世界上自己不在是孤单一人了。

  按照晓月对我的要求,我大幅削减了自己不必要的开支,并立了一个死期的
帐户,定期往里面存钱。由于老爸在南方收入增加,他加强了对妈妈和我的经济
支援,我的月费已经加到了1500左右,而我实际的花出去的大概不到500
元。校外的工作依旧,我的薪水甚至涨到了700块,因为我给老板拉了不少校
内的生意。

  季末的一天,老大突然问我是不是家里出事了,为什么开始节约并攒钱,如
果困难他可以帮我。面对他的真诚,我觉得我不该再隐瞒他了,我破例把他拉到
外面的饭馆吃了顿饭,然后把我和晓月的事和盘托出,毫无保留地全告诉了他,
这是第一个知道我们事情的人。他吃惊地楞了很久,半天没说一句话,最后冒出
一句,「你们打算结婚?」

  「当然,要不然我还是人吗?况且我也离不开她了。」我说得很平静随意。

  「所以你要攒钱为毕业后打算?他木木地问着。」

  「恩,虽然还是父母的钱,但白白花了,多可惜呀,再说我不能让她一个人
背这么重的负担呀,毕竟她也是个女人。」我的成熟已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老四,你真长大了,虽然原来你就显老成,但你已经和咱们同辈的师兄弟
们想的不一样了。」老大叹了口气,显然既羡慕我有晓月这样的女朋友,又有点
担心我们以后的发展。

  「其实我家里也有个姑娘在等着我呢。」他突然说出一句让我万分惊奇地话。

  原来他家在广东的乡下,家里早就给他安排好了婚事,是他叔伯姻亲家的一
个女孩子。老大一直很苦恼,试想一个当代大学生却还要遵从家里的要求去和一
个只会种田的女人结婚,确实有点不可思议。我想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开口,只
是拍了拍他的肩头表示理解。

  「过段时间有个赚钱的赢当你干吗?」他又甩出一句吓人的话。

  「干嘛?你想提携我呀,君子周急而不继富,我要是在国民革命时期都算得
土豪了。你不会是干什么非法勾当想拉我入伙吧。」我和他开着玩笑。

  「切,你把我们广东人都看成奸商了吧。」他也笑着望向我。

  原来他说的赢当是教预算的一位老师带着几个学生给人做标,一旦中标就有
钱拿。

  后来我们确实参与了,可老师是要拿大头的,我们一人只分了两三千块钱。

  老大还骂北方人原来也这么奸,后来他自己出去联系了个地方的包工头给人
家算材料。对于我们学生来说,完整的标书是做不出来的,但算个土方台班,画
个流水图安排个材料计划还凑合。

  现在有些包工头目不识丁只会接人待物,理论知识狗屁不通,你让他桑拿按
摩洗澡他到是很在行。说起来这位包工程的唐老板还是老大通过前任女友认识的,
(现在的女大学生啊,都在干什么呀)我们帮他干了小半年,末了他到很大方,
除了买了些东西吃了顿饭还一人给了三万块钱。

  我这辈子还没拿过这么多现金呢,老大却不以为然,他说唐老板至少赚了六
位数。其实他们这种人才不会这么大方呢,是老大无意中让他贪到点便宜省了些
的材料费,牵扯到偷工减料所以他要糊住我们的嘴。以后他也不会再见我们了,
大家两不相干。

  我一直不明白晓月的计划,只是隐隐觉得和成家有关。(社会是现实的,离
开了父母的庇护,我们只能靠自己,而且一旦把事情摊开,父母肯定要阻挠,到
时没有准备还不两眼抓瞎啊。)深挖洞,广积粮。毛主席的策略到了现代同样可
以活用,我们要做好和家里持久战的准备。

               第十五章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十二个生肖,十二年,十二
年本是一个循环,没完没了地辞旧岁,没完没了地迎新年……就象鼓书艺人唱的
那样,日子过得确实很快。

  转眼我已经毕业在即了,有了晓月的督促,我的学位基本无碍,至于下一步
是否继续深造,我倒是想暂时打住。正式迈向社会以后,我已经成了飞出牢笼的
小鸟,而且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办,我准备把晓月推上前台,面向公众。

  可计划远不如变化来的更快,晓月制造的重磅炸弹又把我给炸晕了,尽管有
点幸福的成分在里面。老爸安排我到南方去工作一年锻炼自己,他联系好了单位,
却被晓月浇了我一盆冷水。她反对我去,说有更重要的事要跟我说,但先要和我
对一下帐目,帐目?什么帐目?她要跟我算帐?

  「你这段时间攒了多少钱?」她冰冷地就象里的布瑞。

  「你猜呢?」我对我自己的战绩都惊讶了很久,希望给她个惊喜。

  「三万应该有吧,差不多也行。」她的态度还真是生硬啊,就象我妈。

  「当!当!当!五万七千零三百块,请您笑纳。」我把一张零存整取的存折
拍到她的面前。

  「哦?怎么会有这么多,你……」她脸上没有我期待的惊喜,居然还对我表
示怀疑。

  「放心,绝对是正当来的。」我好委屈呀,对做男人的悲哀初有体会。

  「好吧,正好把前段时间的生活费给补上了,不错。」她终于见了笑容,不
过是庆幸的笑容,而不是感激,真让我失望。

  「耀宇,我们……」说到正题,她却犹豫害羞了。

  我抓过她的手,用肯定的目光看着她,把我心里的答案告诉她,她明白的。

  她也拿出一张存折递给我,我翻开看了看,被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赫然竟
是二十八万零六千元整。我感觉手有点哆嗦,心里砰砰直跳。她又伸手把它拿了
回去,接着说,「我准备在后面单位新盖的对外商品房区买一套三居室的房子,
大概80平米左右,虽然离市区还有段距离但价钱也不便宜,找单位的人商量给
了个优惠也要三千五百块钱一平米,所以我的钱刚够买房子的,而你的钱,我们
简单置办点必须的家具和电器,还会有不少富裕,要留着急用。但你不能现在就
离开,现在不一样了,你已经可以独立了,我们要自己打算一下。」

  我昏昏耗耗地听着她的讲话,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什么?房子?我们现在就要……」刚刚的豪气又被她的现实击了个粉碎,
尽管我很愿意和她在一起,但这也太突然了吧。

  「我已经二十六了,在女人里算是比较大了,所以我不可能无限的等下去。」

  她一字一句敲打着我的心,是啊,我都忘了她的年龄了,一直还当她是二十
二岁的青春女子,我长了四岁,她不也在长吗?

  「恩,我知道了,我会和父母说的。」我也冷静了,事情早晚会有个结果的,
不论初一还是十五。

  「在那之前,我要让你见一个人,你做好心理准备。」她眼神里有点愧疚,
仿佛有什么瞒着我的事。

  「恩?什么人?」我问着。

  「见了就知道了,我明天去接她,一个多星期后你就可以见到了。」好象还
要出远门,她要让我见什么人,难道是重庆的那个女同学?我早就怀疑她的身份,
感觉她和晓月的关系不一般。

  我在困惑中度过了一个多星期,直到她再次打我的传呼,我立刻赶过去,才
在巨大的震惊面前明白过来。门开了,晓月先拦着我说,「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哦,当然。」我定了定神,让自己平静一点。

              第十六章 孩子

  她让开放我进去,然后一指她的卧室。我缓缓地走过去,房间的蓝色色调依
然那么柔和,在一片清澈的蓝色中坐着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小孩子,看装束是个
小姑娘。人说血脉相通,心灵也有感应,当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和
谁好象,象晓月,但还象一个人。冥冥中震撼在向我袭来,我转头问晓月,「这
是谁家的孩子呀?」

  「她叫升儿,大名我还没给她起,你给她起个名字吧。」她的声音是那么虚
无,似乎飘了很久才飘到我的耳朵里。

  一切似乎很突然,又仿佛很合情合理。我俯下身子,静静的凝视着她,她的
眼睛真象晓月,大大的很明亮,睫毛很长,嘴巴象我们江家人,很小,不比鼻翼
大多少。

  她淘气地看着我,那么小就带着点调侃的眼神,好象在说,你是谁呀?为什
么盯着我看呀?我就象面对着一堆巨大宝藏的探险者一样,惊讶中兴奋高兴还有
点害怕。轻轻的抱起她,有如捧着颗价值连成的明珠,激动得我心里一阵阵抽搐。

  在那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心里一个巨大的声音高
喊着,「我是爸爸了,我有个女儿了。她真的就是我的女儿,我感觉到了。」

  但我表面没有喊,因为我怕吓着她,眼里有水流出来,透过那层水雾,我又
盯着她黑黑的眸子。一切仿佛从初中校园开始回放,如同快进电影般闪过我的大
脑,最后定格在眼前的母女俩身上。良久无语,我拉过晓月充满痴情地吻了她。

  (就象昨天的耐克广告里说的,老天都感动的哭了,是啊,当时就是那样的)

  我们一家三口人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槐树,就象我四年前站在窗前
望着晓月一样。下午的阳光撒在斑斓的树影间,激起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我
被巨大的幸福笼罩着,再也没有恐惧。

  绿树听鸿鹄,更那堪,秋蝉声住,雨蛙声切。

  鸣到夏至尽归处,含笑芳菲尽歇。

  算未抵,人间聚谐。楼上亭台水中榭,渡寒窗,移步登宫阙。

  惊烂漫,叹昨夜。

  丈夫百试功名借。向荷塘,回首七年,稚儿啼爷。

  湘水绵绵东风暖,满堂帷幔似铁。

  青秀士,童心未灭。

  倦鸟终知还巢来,垒金枝,比翼发成雪。

  谁共我,赏明月。(这是我为了纪念此日,用辛大人的改的,大家见笑了)

               第十七章

  那个打电话来的女人是晓月的亲姐姐,她妈当年带着年幼的晓月离婚改嫁,
而姐姐和他生父留在了四川,她现在在南方的哥哥也不是亲生的,是她继父和前
妻所生的儿子。升儿是在重庆出生的。

  那你原来姓什么呢?我问着晓月。

  跟你的差不多。她调皮的神情和升儿的重叠在了一起。

  那是什么?我糊涂了。

  我原来姓蒋,蒋晓月,赵丽是我继父给改的名字。原来如此,她的身世还真
复杂。

  想来可笑,我如若是另一种命运,作为一个乡下青年进城打工,早早的在家
乡就完了婚,十八九岁就当了爹,也未尝是新鲜事,只是不会有如今这般潇洒。
接受现实,是我的义务,况且还是个如此美满的现实。但既然是现实,也会有相
应而来的问题,首先是孩子的户口,她已经做了两年黑户,不可能一辈子做黑户
呀。准生证是升儿她姨妈在重庆办的,但她的户口可是要跟着母亲走的呀,但晓
月家户口本上的户主是晓月的继父,这下问题可就要摆到台面上来了。经过再三
考虑,我决定独自南下,跟老爸摊牌,毕竟男人好说话懂道理,现在我可不敢面
对我妈。

  晓月本来也要去,但我跟她说,她已经请了很多假了,单位会不满的,为了
以后的生计,应该从长计议,她第一次听取了我的意见。对于我来说此番南下的
意义甚至比小平同志南寻还来得重要,到了中山,我直接约了老爸在外面见面,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当老爸听完我的话,二话没说就给了我一耳光,好在是在茶楼的包房里。我
挨打倒是心安理得,本来就是我不对嘛。然后老爸又把我痛骂了一顿,直骂得天
昏地暗,把个端茶送水的小姐吓个够戗。本来老爸要拂袖而去不再理我了,但后
来听说我和晓月计划买房成家,他心也动了,毕竟我们有了孩子。那段时间我哪
是儿子呀,简直就是三孙子,动不动就挨骂。本来计划好工作一年再回去的,我
只呆了三个月就回了家,实在放心不下家里的事,还有更大的困难要面对呢,我
妈和她的父母。

  我的工作倒还顺利,先到本单位的土建分公司当了一名项目管理员,虽然收
入一般,但时间比较充裕。可以说我自己还是个半个孩子,要照顾家自然是笨手
笨脚,好在做饭洗衣服小时候培养的还不错,多少可以分担她的辛劳。过日子就
要放下恋爱的浪漫了,那是真正的锻炼。家里的活儿俩人都不干,就别指望着别
人来干。你不但要干还要自觉地发现新任务,因为你对家务的态度直接影响着另
一个人的感受,爱人愿意与你组建家庭,就是需要两个人相互扶持的。很抱歉我
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我带着黑眼圈去上班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老爸打的那一
耳光真是好轻,如果升儿长大了那么对我,我会是什么感受呢?

  我妈通过爸爸的电话知道了这件事,我不知道爸爸说了多少安慰她的话,但
她后来的两年基本没怎么再理过我。我可以理解妈妈的伤心失望,我所能做的就
是弥补这个过失,我基本天天都回家去看看,买些吃的用的送过去。虽然我很累,
身体累,心里也累,但只能这么做。现实和电影的区别就是两家人都没有大吵大
闹,晓月的父母也采取了冷处理,老人的心态就是,你们年轻人不是自有主张吗?
把事情变成即定事实吗?好啊,我们不管,以后你们该尽孝道你们只管尽,我们
不拒绝,那是你们该做的。但要让我们象正常家庭那样对你们,没门。这点晓月
比我看的透,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和物质上的准备,所以除了家长的脸色不好
看,别的我们也还不算狼狈。

  我们只有两个半的支持者,一个是晓月的姐姐,一个是我小舅(他属于观望
态度),半个是我爸。我爸的半票太重要了,虽然他老人家的支持是冲着孩子,
但就是因为他的力排重议,升儿的身份才有了着落(我岳母坚决反对让孩子入户)。
妈妈为了解气,还要求我去做了个亲子鉴定,晓月虽然委屈,但也答应了,我真
是感激,她们俩个都是。(对母亲我无权指责,她已经接受孩子入门了,我们受
点委屈又何妨呢。对晓月我更是感激涕泠,她没有任何不理智的行为,基本保持
了礼待老人的态度。)

  升儿的名字是我起的,老爸拒绝了这个请求,我理解他是怕我妈生气。大名
叫江萌,草字头下一日一月,取晓月中日月合并,草字头代表着那年她站在槐树
的树荫下沉思我们的未来,另外日月又是宇宙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表示她俩都
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

  这孩子上户口还真费了一番周折,因为晓月一直想出国,而单位更倾向于给
未婚的年轻人机会,所以她唯一提出的要求就是晚几年结婚,我答应了。(感觉
欠她很多,也许可以给她些许的安慰)没有结婚证自要和民政部门多纠缠费很多
的口舌,又是老爸出面找人给搞定了,这辈子要还他老人家的债实在太多了。总
之,我们算是安定了下来。

  千禧年之前的一个晚上,我再次翻开了那本日记。封页里夹着一张字条,我
将它打开,上面用小楷写着,出入往复,体情查意,但取六二。

  人是不该迷信的,与其预知未来,不如把握现在。易经其实是古典哲学的著
作,它阐述了古人朴素辨证法的理论。我们更多的应该是自己去理解其中的道理
而不是盲目信从预测结果,上面的话应解作八八六十四卦里的第二十四卦' 复'
卦,简单地说它是指一个人往复行程的不同状态会带来不同的结局,体情查意无
非是提醒我正视自己的感情保持正确良好的心态来面对未来,而最好的结局是按
照六二爻的爻辞说的美满地返回才能得到吉利。

  我将它揉做一团投进了纸篓,合上日记,把它放回晓月的书桌抽屉。日记带
来一段桃色的因缘,前面我称之为孽缘,也许并不恰当,但桃色的孽缘有了好的
结局也就成了我生命中佳话。

  晓月这时走过来说,让我们再跳支舞吧。

  伴随着Sweettea的甜腻音调,我拥起了她,思绪却想起前两天我和
她抱着升儿下楼碰见王三哥的事,当时他惊愕地望着我说,你……不是搀着胡杨
的那个孩子吗?你怎么……

  我笑着递了颗烟给他,又为他点上火,对他说,他因为我失恋,我当然要送
他回去呀。

  说完我们一家留下木然的他走出了楼道。

  晓月发现我在独自发笑,就问,想什么呢?又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美成那
样。

  当然是咱家的小姑娘了,将来她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儿,我们可要看紧啊,
可被让哪个小子给拐跑了,另外可再让她别瞎写日记哟,那东西惹祸。

  她也笑了,轻轻地掐了我一把,仰起脸温柔地看着我,眉目含情,当真好生
醉人啊。今夜风清月明,需和她良宵佳度,正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完】

***********************************
  PS:感谢诸位多日来的支持。结局唐突,请多原谅,不日我计划写些后面
的事来补遗。大家追的累了,早些休息吧。

  请看续集。
***********************************[/font][/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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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bysr2008 2010-8-8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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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888888 2010-8-8 15:16

很不错的情感及性教育文章,强烈支持下,楼主可以发书了

opencd 2010-8-8 15:30

这个绝对经典呀,文字很有吸引力

chenglongsx 2010-8-8 16:14

好长的一篇啊,看着看着就激动了唉,定力不行了

michael54 2010-8-8 16:45

写的很好啊 叫人看了很舒服 就是那样的描述太少了

segougou123 2010-8-8 16:54

太长了 楼主辛苦了 谢谢

youshiwoa 2010-8-8 22:38

情节内容实在是太有真实感了,在深入应该还有序章的,呵呵。支持支持吧:excellence

慕容晓七 2010-8-9 03:42

这样的经历确实不错~不过还是看不懂那个女人。。。遗憾

mianbi0 2010-8-20 14:02

文章看了兩遍(只是關於“孝”的文章沒有看),一天之內
確實很不錯,文筆很好
感情描寫比較細膩,
只是覺得結尾有點突然,突然冒出個小孩子,覺得他們會更難

marlboro7 2010-8-20 14:14

还不错,让我有点冲动

情人烟 2010-8-20 17:38

写的非常有创痍,很详细,很好,谢谢楼主!!

fengshennu 2010-8-20 17:40

精彩

楼主的文笔相当有功底 希望能再接再砺 期待

qwkui 2010-8-24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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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533137 2010-8-24 21:32

文章写的很好,很有深度,楼主花了很多心思了,加油

kk1874 2010-8-24 21:39

我的毕业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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